“不是。”張深低頭喫飯,“我就見過兩面,連朋友都不算。”
“那人家怎麼找到家裏來找你啊?”張阿姨也感興趣了。
張深一愣,他想到了這姑娘前兩次的彪悍行爲,這次怕也是來者不善。
“不知道。可能我惹到她了吧。”張深也莫名,他這幾天全蹲醫院了,哪兒又惹到她了?
這姑娘真讓人摸不到頭腦。
“你怎麼惹人家了?”張爸爸不滿,“一個姑娘家不是你做過分會找上家門來?你等她進來請人家一塊喫飯,好好賠個不是。”
“哦。”這飯喫不喫得上是個問題呢。
三個人喫飯的動作明顯慢下來了,等着女孩的到來。
女孩一進門,張深便注意到了。
“你怎麼……”張深想問你怎麼來了,我又怎麼你了?
女孩看到他叉着腰便罵,“你個有娘生沒娘養的雜種,活該你天天被殺!”
所有人都愣住了。
張爸爸剛要發作,女孩又喊了一句。
“你怎麼不死了算了?天天遭白眼你不累嗎?你死了,會有一大羣人放鞭炮給你慶生,慶來生!”
張爸爸開口要罵,女孩人都跑遠了。
被人追到家裏罵,這飯還能喫嘛?
男主人臉色陰沉,甩了筷子起身,“你給我來書房!”說着氣沖沖地上樓了。
張深推開凳子,低頭示意離開。起身的時候順勢看了一眼張阿姨。
張阿姨的臉色很難看,想發怒,憋着不動的隱忍。
張深起身離開,上樓梯的時候瞥了眼窗外。窗外,笙歌抓着欄杆翻身離開,動作利落地很。
看來也知道自己是來做壞事來着,這麼自覺翻欄杆。
樓下劉媽看着他。
張深眨眨眼,劉媽收到意思,沒打電話讓保安攔着。
張深不介意被笙歌這麼罵。
事實上,笙歌的這一舉動剛好打破了他和張阿姨之間的平衡。
他對張阿姨,不可以說一句壞話。
笙歌剛好是個狠毒的外人,罵他罵得毫不客氣,私生子一詞戳中心坎。
但比起他,張阿姨纔是更在意的人。
她一直維持着良好媽媽的形象,現在卻被人逮着罵。
笙歌是在罵他,可也是在毫不客氣地扇張阿姨巴掌。
若是笙歌罵張阿姨,張阿姨還可以對峙。但罵得是他,張阿姨便只能喫啞巴虧。
張深踩着臺階,心裏明鏡一樣:這個女孩三次找茬,卻也三次幫助了他。
這個家裏,很長一段時間,張阿姨都不敢和他說話了。
他在學校,也很長一段時間不會遇到什麼人了。
另一方面,男更衣室裏鬧哄哄。
三四十個大男孩被困更衣室,餓得前胸貼肚皮。
陸銘遠出主意,“咱們點外賣,讓他給我們從高窗送進來。”
這主意得到大家一致認同。
陸銘遠打電話問好商家,務必送到自己手裏,而後毫不手軟地點了上千元外賣。
高中隊有樣學樣也點了外賣。
兩撥送餐員互相幫助,腳踩肩把外賣放到更衣櫃上。
裏面,兩隊人馬架了兩疊羅漢拿外賣。
大傢伙聞着飯香,一天鬧騰的靈魂得到了完美慰問。
更衣室裏也有了短暫的和諧。
高中隊發牢騷,“我說你們這羣初中生,太齷齪了。爲了比賽讓我們隊長拉脫肛了。”
初中隊立馬有了迴應,一邊鼓囊着喫飯一邊吐槽,“是你們隊長不仁義,壞了我們班長好事。”
“我們隊長怎麼了?什麼仇什麼怨啊?”高中隊的3號納悶。
“奪妻之仇!”迴應那人把筷子插在飯上,滿腔憤慨。
旁邊有人補充,“你們老大把我們班長的媳婦給搶了!不整他整誰啊?”
“你們班長喜歡女的?”高中隊抓了重點。
“放屁。我們班長喜歡男的。”
“狗屁,我們隊長喜歡女的!”
“……”兩隊人馬一時之間又安靜了。疑惑:他們確定在說同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