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見不是笙歌,立馬掉轉發方向。
“如歌!”奈原勝氣急。
啦啦啦啦。笙歌完全不管。
她就不明白了,一個王爺怎麼就這麼容易相信自己呢?
不是茅坑裏打燈找死嗎?
還是真的確信自己是“妖”,重視承諾?
妖重承諾,可她不是妖啊。
笙歌從空間裏摸出瓜子,坐在樹梢上看戲。
【宿主,黑化值+2。總黑化值95】
哇哦。大豐收哩。只剩下最後一點點就可以收割走人哩。
這匹人馬是邪王的人。
因爲笙歌對邪王說了血王奈原勝左腿的事,也說了毒人的事。
今晚月圓。她給了時間和事由,猜不到地點殺不了人,那隻能說明邪王這個男主沒用,可以去領便當了。
一百人圍攻6人。這壓倒性的人數,笙歌幾乎可以預見最後的勝利了。
等到一命嗚呼之際,還不一併黑化?
【宿主,boss有生命危險!】
“我知道啊,這不是等着人頭落地,黑化值滿槽嗎?”
【黑化後的boss還有世界線劇情!不能死!】系統簡直要罵人了。
【你可以威脅他死,但是他就是不能死!】
哈啊?
“都威脅他了,不讓他死那就是自己死了!”
【不管,boss死了咱們得受懲罰!】
哎!麻煩!
什麼狗屁規則。
系統纔想罵娘。它規則早說了,就宿主完全瞎來!
笙歌摸出長鞭揮舞。
鞭沁出汁液。
上一次毒蜘蛛的毒液還沒吸收完。這回直接用了。
花了一段時間,笙歌才衝進了人羣。抱着人腿上馬。抵擋殺敵撐着間隙上馬。右手扶人,左手揮鞭,腿夾着馬指揮。
奈原勝睜開眼睛看到人,笑了笑,“看了我這麼長笑話。”
身邊人出汗發虛,氣血虧蝕,哪裏有個活人樣子。
“閉嘴。看姐耍威風。”
笙歌左手揮鞭,身子還要顧着人實在麻煩。乾脆推着人牽馬。
“簽好馬!”
笙歌雙腿夾緊馬腹。又出空間裏摸出一把大刀。
左手揮鞭,右手舞刀,兩面制敵。
奈原勝趴着身子趕馬,聽到後面的廝殺和前方越來越少的人,知道這次是撿了寶了。
如歌是個妖,還是個將才!
願意歸屬於他的人!
撐着身子一路趕夜。
快到了別院,後面零碎的黑衣人也被別院裏的護衛圍攻殺死了。
笙歌撐着累死的身子,把抖得越發厲害得奈原勝放了下來。
天雞報曉。昏暗的世界裏隱隱有白芒的影跡。
“王爺!”
笙歌抱着人進門,“去叫神醫。”
管家叫了人,安排着人進去。
手上的人不住地顫抖,發虛,嘴脣白得厲害。隱有血跡。
“別咬舌頭。”笙歌吩咐。
“嗯。”
一黑衣男子出來,盯着奈原勝,“快進屋。藥浴!”
屋內放着一個大桶。笙歌扒了衣服就把人往桶裏扔。
轉身出去的時候,笙歌不放心,“給我活着啊。”
“嗯。”
笙歌走,察覺到觸碰,扭頭看在趴在桶裏的人。
“護我。”
笙歌點頭。
下人提着熱藥水進來,往桶裏倒。
小童出來。
“姑娘,王爺喊你進去。”
笙歌進門,“怎麼了?”
藥浴需要蒸。上面要蓋蓋子,下面要添火。
奈原勝除了腦袋露在外面透氣,其他都擋着了。
神醫和小藥童留在旁邊看候。
她看不出,她要進來幹嘛。
“陪我聊天。”
得。真是大爺一個。
拖了一把椅子坐下,“說吧。想聽什麼。我可不愛說劇本。”
“你叫什麼名字?”
“你不是喚我如歌嗎?”
奈原勝搖頭,“你不叫如歌。我叫你你全沒反應。”
笙歌笑。
她這幾天隨心,很多地方都沒掩蓋。察覺到了也沒什麼。
“你叫什麼歌?我叫你歌兒的時候你纔有反應。你叫歌兒嗎?”
笙歌搖頭,“我叫笙歌。笙簫歌舞的笙歌。歌兒是我的乳名。”
“好名字。”
“那你死前是幹什麼的?”
“……”
好問題。
她都不知道如何作答了。
會不會聊天前三句話就知道了。
“我死前幹什麼不清楚,你現在的鬼樣子一定是你做多了孽。”笙歌刺人刺得毫不客氣。
奈原勝扯着臉笑了笑。
他的臉被熱氣薰得通紅。
神醫打開蓋子,拿出長針給奈原勝扎針。
奈原勝這回是沒氣說話了。
嘴脣哆嗦着,還抑制不住地打顫,幅度有點大。
笙歌看着人,覺得就和她那天從邪王府周邊抱來的病狗差不多。
那狗看着及快死了。
現在不知道是已死還是繼續傷殘着。
扎針時間很長。
笙歌漸漸在濃郁的藥味下聞到了血味。
放血。
扎針式的放血。
也不知道要多疼。看奈原勝腦袋擱在木桶邊上,擡都擡不起來,整個人都是懨的。
可能有半個時辰吧。
笙歌感覺自己也沒點卵用,就直接出去了。
剛出去沒一會兒,又被小藥童叫回去,說是王爺找。
笙歌走回去,感覺自己被逗着玩。
這狗逼半個字都說不出來。怎麼說出他找我啊?
看我新來的,隨意欺負嗎?
走又不好再走。乾脆坐在椅子上打起盹了。
她也是一身的傷。必須好好睡補。
等到醒來的時候笙歌已經在牀上,旁邊還有一股子藥味。打着哈欠扭頭,得,又是奈原勝。
兩人並排躺着睡。
她身上的傷上了藥,包紮了。
旁邊的奈原勝看着卻通紅。
開門聲響起。
神醫和小藥童進門。
笙歌看着先是小藥童用棉布輕輕擦拭着奈原勝的身體。布隨便拿出來都是鮮紅色。
等到細細擦拭完,小藥童又不嫌累地換了盆藥水重新給奈原勝擦身。
擦完之後,神醫再掀了奈原勝的左腿扎針。
房間裏全是奈原勝身上的藥味。
笙歌坐在牀裏邊,困得不行,倒頭接着睡。
“嗯。”昏睡的奈原勝發出一兩聲疼痛的聲音。
眼睛也慢慢睜開了。迷濛看到一個後腦,又接着沉睡過去。
房間裏一片安靜。
漸漸安靜地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一個平穩打着鼾聲。
一個急促不時震出“嗯”的疼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