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布天下棋局保全君者。”
“將,擅迎敵佈局聽命遣兵。”笙歌嘟囔,“快意恩仇,鮮衣怒馬。”
後面的將笙歌多說了兩個詞,顯然是笙歌自己的看法。
奈原勝冷眉。
笙歌笑,“你想殺我。現在想殺我了。爲什麼?”
【宿主,黑化值+3】
“嗯。”
笙歌擡起頭,看着人,“我燒了你的房子,你的書,你母親遺物,你並不想真正殺我,只是怨我怒我。爲什麼我說了君帥將,你就要殺我?”
奈原勝沒說話。
笙歌單膝跪在人面前,擡頭看那雙眸子,在掩藏的世界裏找尋着答案。“你想要的是君,對吧?”
“你怕我是你的敵人。敵人在前你要殺我,對吧?”
“在昨天之前,你都把我當寵物,對吧?”
笙歌呵呵笑,腦海閃過一段記憶,迷濛不堪。笙歌搖搖頭,記憶追不到過去,她只能在現在清醒,對奈原勝說,“請認真點,我的敵人。”
說罷,起身。
撐着膝蓋起來。爬到牀上去睡了。
奈原勝看着人離開,又上了自己的臥榻。眼裏閃爍明滅。
剛剛笙歌強調了將,說明她將自己定義爲“將”。
將才,還不足以威脅他。
他可以選擇收納,也可以選擇抹去。
捨棄自我?
笑話。
坐上了那個位置,只需膨脹自我,何須捨棄?
奈原勝走到人前,看着笙歌安靜的睡臉。
他可以選擇去收納,但一定要收服。
轉身離開。
書房被毀。很多畫卷書籍被毀。
所幸官用的案牘早已備份。急需處理的文件也在臨睡前早早處理。
算不上是大事。
但是奈原勝不打算向笙歌說明。
她要的,他會摸清楚。
他要的,她必須給。
笙歌睡得迷迷糊糊,醒過來是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一段傻話。
什麼君帥將,什麼師傅,她有師傅嗎?
“系統,我有師傅嗎?”
系統不敢出聲。
它收集到的宿主資料和宿主一樣也對不上,屁的師傅。它連她到底死沒死都不確定了。
笙歌一直認定穿越前自己沒死。
現在系統也不敢確定了。
奇怪。笙歌疑惑。哪來的師傅?誰是她師傅?誰敢當她爲師傅?
笙歌莫名,知道自己的記憶也出現了問題。
【宿主,是否要選擇格式化位面記憶?很可能是位面記憶太多導致宿主靈魂接受不良。】
笙歌拒絕,“不是。”
位面記憶不會影響她。
她閃過的也絕不是位面記憶。
只有她本我記憶纔會影響她。
“沒事沒事。只是一段記憶。”笙歌安慰系統。
讓系統太察覺了也不好。
還是得她自己說。
但是有一點,“快意恩仇,鮮衣怒馬”,她說得沒錯。
她是天生將星。
最強的將軍!
【宿主,你前世是將軍啊。】
“嗯。”
無帥能統治她。自己單獨帶兵佔據一城。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她就是土皇帝。
【那宿主記憶裏是怎麼死的?】
笙歌搖頭,“沒有死。”記憶裏強弩自背後射來。
前面敵將大刀,後方強弩飛箭。
她若真死了,也是死在自家兄弟背叛中。
但是她沒死。
記憶告訴她沒死。她就是沒死。
雖然這就是最後的畫面,但她就是覺得自己沒死。
簡直是霸道的閻王。
【宿主,我這邊資料顯示你……】
“我知道。但我沒死。我很確信。”
笙歌起身,房內奈原勝擺了桌子批改公文。
桌上是文房四寶,身邊就全是公文。
“醒了。”
“嗯。”
“過幾日陪我出去一趟。”
“嗯。”
還有7個黑化值。
博一博她就可以走了。不怕。
笙歌起身離開。一個人抱着酒罈子,吃了睡,睡了喝,安靜地等着時間流淌。
奈原勝察覺情緒,什麼也沒過問。
忽然一段想起過往,笙歌有些緬懷。
古代世界,最想她所在的世界。
難免有些感懷。笙歌也不怕情緒暴露。
她現在就一等死的人。
93的黑化值,她快要走人了。
暴露又如何?還能追過來問罪?
5日後,奈原勝帶着笙歌去了花樓。
花樓?
嗯?
笙歌小眼神看着人不對了,笑得賤兮兮,“難怪你不用通房側妃,原來美人全放到這兒啦。”
奈原勝不語,讓人在老鴇的安排下進了房間。
等到關門,奈原勝又直接拉開櫃子。讓笙歌推着他進去。
笙歌關了櫃門,歡喜送人,“好死不送。”
奈原勝打開櫃門,笑着看着笙歌。
眼神翻譯:還不死過來!
嗯……
那就進去吧。
櫃門是升降的。兩人進去後,拉下繩索便慢慢下去。
笙歌驚覺這個是電梯!驚歎這個世界的技術這麼發達,等到下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兩個大漢在下面拉着繩索。
呵呵。浪費表情。
迎面的是一項通道。笙歌推着人走了許久,才走出去。
外面星月夜,有輛馬車等在外守候。
這麼嚴謹。
一步接一步。
笙歌又把人推上了車,不經意接觸到皮膚,笙歌察覺不對。
他在出顫抖。
毒人……他要發病了。
哦。
馬上可以領盒飯收宮了。
喜訊接着一道又一道。
笙歌打起十二萬的精神,坐在奈原勝身邊,哼哈唱歌。
“是誰,把你送來我身邊~~”
奈原勝笑,“別唱了。難聽死了。”
“我樂意。”
馬車趕到荒山之中停了下來。
有人的身影。
不止一個。
笙歌起身察看,被奈原勝拉着,“護我。”
笙歌奇怪,“你的暗衛呢?”
“他們不宜有大動作。”
所以兩輛車加上他們也就7個人。外面5個對付上百人?
開玩笑吧。
腦子被屎糊了?
轉念一想,從來沒有暴露過的線路,爲了減少暴露,確實不能太多人隨行。
“你是妖,你肯定有你的法力。只要你出手,外面的人不成問題。書房和畫的事我也不追究了。”血王開口。
呵呵。
書房和畫的事她早就不追究自己。要你說何用?
笙歌感受到拉着自己的那雙手在微微顫抖。
儘管極力遏制,他身上也出現了病發的徵兆了。
“前面有藥師?”
“過這個山頭有一個莊子。裏面等着神醫。”
哦。神醫啊。
我不幹啊。
“奈原勝。”笙歌笑。
“嗯?”
“人家很嬌弱呢。”說完就甩了胳膊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