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小聲鼓掌，同情的目光從太子臉上垂到了下面，“原來真不行啊。”
“哼。給我入藥是你的福分。”太子說。
“哦吼吼吼。”笙歌打着自己嘴巴逗小孩。
這相似度的話語笙歌已經免疫了。
笙歌站了一步，倒在奈原勝身上。
奈原勝隱蔽的手頓了頓，繼續有條不紊地工作。
“比起你來，我感覺還是投靠太子可靠些。這身子畢竟是劉梅的，不是我的。連個完屍都保不住，太對不起人家了。”笙歌笑。
“你什麼意思？”太子眼裏藏不住慌亂，“你想逃？”
血王眼裏也有一絲波動。
“你又不是道士。”
“可那些玉如意……”
“哦。”原來他給的東西還別有用意啊。可惜可惜。“被我扔了啊。”扔空間了啊。
邪王府的東西隨便出現在她身上，早就被血王發現了。
“你是什麼東西？”太子質問，想上前又不敢靠近。
“哼。”笙歌不回答。
扭頭捏起奈原勝的脖子，輕輕吻了一下，“想上我，下輩子吧。”
說罷，摸出一把鏟子，給自己挖一個洞。
太子手下完全不敢動。
太子還在那兒揣測，“你是兔子精？”
“蛇精？”
“狐狸精？”
猜到最後，什麼動物都猜了。“蛤蟆精”“蜘蛛精”都出來了。
笙歌無語，“人精行不行？”
墓穴挖好了，搜索空間忽然反應過來，沒棺材啊！
太子盯着笙歌，靈關一閃，“奶精？”
笙歌都要跪了。
狗玩意。
摸不到棺材，笙歌高喊，“喂，奈原勝，好歹同牀共枕過，能不能送我一副棺材？”
“不。”奈原勝解了繩索。深林裏忽然躥了一批人。
兩軍對峙，又是一場好廝殺了。
可惜沒她什麼事，她要死了。
“你要幹嘛？”太子不甘心，眼睜睜地看着笙歌身上電流閃過，倒在了坑穴裏。
太子跑過去，看到笙歌身上還有電流。
有眼力見的僕人撿了幹樹枝試探地碰了碰，沒反應。“殿下，好像死了。”
“挖她內丹！”
“誰敢？”血王笑，摔了一個笛子！
太子看那笛子，不覺有異，“有何不敢？”
血王笑得更開心了。
等到自己的人接二連三倒下，太子才察覺不對。
那個笛子，有毒粉！
神醫出現在世人面前，“王爺，想怎麼做？”
“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血王走到坑穴前面，彎腰抱起人。
還有電。
奈原勝脫了外衣，用絲綢裹着將人抱起。
“送他們上路。”奈原勝吩咐。
真蠢，居然自己跑到深山裏。
“你……”太子被直接斬首。頭顱滾落，掉進了穴坑中。
一刻種後，青青草原全是鮮血一片。血液彙集，漸漸滴落在穴坑中。
神醫看着自家王爺抱着一具屍體，神情莫名。
生前不愛惜，死了倒一幅珍惜的模樣。
但他不會多看，也不會多說。
他只要管好自己人的安全就好。
當晚，血王趕回皇城。在皇城邊角等待大軍。
十萬大軍兵臨城下。
皇帝被迫下退位詔書。
皇帝躲在籠子裏瑟瑟發抖。
四周全是老虎獅子。
等到下人拉起籠子喂餐，發現太上皇死了。被嚇死了。
身子蜷縮在籠子中央，就這麼過去了。
奈原勝看到籠子裏的人才發現記憶裏的父親原來已經老了。
老得不成樣子。
又皺又幹。
奈原勝擺擺手讓人祕密下葬。沒有哀悼，沒有葬禮，一代皇帝就這麼悄然死去。
所有人都以爲他被請去別宮養老了。
奈原勝入住紫薇宮。
他丟給劉梅一具金絲棺材而後不管。
等到登基大典上，有人不肯下跪。
當時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宰了喂狗。
但是他忍住了。
此人是太子黨。太子妃的父親。
奈原勝恩准其不用下跪，並准許太子妃改嫁。
並賜太子妃爲公主，安撫太子一黨。
奈原勝笑眯眯地對着臣子笑。轉身推倒了書房裏的博古架。
氣人氣人氣人！
“皇上，要不要出去逛逛？”
奈原勝扭頭，見是原來府裏的管家，臉上情緒放了下來，“不用。朕……”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躺在棺材裏的那個。
他想掐死她。
奈原勝跑到停放棺材的地方，看到旁邊的桌子，掄起就砸了。
旁邊跪下侍的下人們都驚呆了。
奈原勝砰砰砰地砸了一輪。力氣耗光了才停下。
爽。
然後他看着棺材，心情異樣的平靜，“把棺材打開。”
沒想到這個妖怪死了還有這樣的作用。
下人們戰戰兢兢撬開了棺材釘。
棺材內劉梅的屍體出現了屍斑，還有腐臭的味道。
在奈原勝眼裏，這就是笙歌。
而後奈原勝做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決定：換冰棺，暫不下葬。
吩咐下去就走人。轉眼自己就忘了。等到奈原勝和大臣在朝堂上吵了一架後，他又想起來笙歌。
奈原勝拿着刀砊砊砊砍了一遍，冰屑飛濺。
看着那張寧靜的臉，閉着的眼，奈原勝眼裏全是笙歌囂張的神態。
“拿鎬子來。”
奈原勝對着笙歌的臉砊砊砊地鑿冰，彷彿砸在笙歌臉上一樣心裏詭異的滿足。
等到他發泄完，看到冰蓋露出的一個冰窟窿，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不對。
奈原勝找來神醫。
神醫說，“陛下可能覺得你虧欠了她。”
“怎麼可能？”
神醫換句話說，“那就是她虧欠了陛下。”
奈原勝點頭，沒錯就是如此。
找人討債的陛下找來了道士，讓道士找一隻“笙歌”的妖怪。
道士藉助劉梅體內的氣息追蹤，最後得出結論，“陛下，什麼都沒用。”
“不可能！她肯定是妖！”
“貧道無能。在這具身體內找不到一絲妖氣。”
連續找了幾個，都是一樣的結果。奈原勝懵了。忽然憶起初次見面時，笙歌說，“我是討命鬼。”
奈原勝又讓道士去找鬼。
道士們還是搖頭，“這具身體內並無別的氣息。”
這次奈原勝斷定笙歌是隻妖了，而且是法術通天的大妖怪。
所以世人推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