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你屁事。”笙歌懟完反應過來不對。
這貨不應該這麼痛快地躺地上。按之前測試到的，這貨不是這麼點能力。
那隻針……-
“你想我打得是什麼針？嗯？”笙歌冰涼目光在地上的人兒上流轉。又盯着地上那隻針，“肌肉萎縮嗎？”
“不是。”Assen否認，眼神坦然。
呵。
這麼坦然那就一定是了。
6年生活，笙歌還是有些瞭解這傢伙。越是要說謊，越是鎮定肯定。
肌肉萎縮……還真適合她。
她對Assen的最大威脅大概是她的武力值。把武力值卸了，他大概是可以爲所欲爲了。
“就這麼想我死嗎？”笙歌冷笑。
Assen擡頭，發狠，“你敢走出這個門，我就殺了你弟，骨頭剁碎了喂狗。”
笙歌想了想，問系統，“可以把這貨殺了嗎？”
【隨你。老子不管】任務之外，系統不管。愛咋地咋地。
黑化前殺boss是任務之外。
黑化後殺boss還是任務之外。
前者不準。後者隨便。
笙歌剛靠近，Assen便察覺到意圖，摸出了旁邊櫃子裏的槍。
麻的，又藏槍。
兩人鋒芒畢露，互相對抗。互相敵視着，誰也不讓誰。
笙歌敢確定，她敢動手，那她也一定要被Assen射死。
寧願一塊死，也絕不讓你獨活。這是Assen的想法，也是她的想法。
在這一點上，兩人出奇的一致。
用硬討不到好。
對峙許久。
房間裏都察覺到了對方的一呼一吸，對方眼裏的試探和抵禦。
思緒在髮絲。
有那麼一瞬，可能是大腦大腦打結了，笙歌轉念想了想：先哄着吧。沒準還能安葬死去的那16位“骨頭”女士。
笙歌試探性地伸出手。
Assen敵視着，但是沒有輕易動。
笙歌慢慢把手放到Assen頭上，揉了揉。出奇的刺，咯骨頭。摸着沒有一點肉。
笙歌才發現Assen很瘦，骨瘦如柴，全靠衣服撐着纔不至於那麼明顯。細看之下，Assen的黑眼圈也很重。
感應到笙歌的柔意，Assen也軟化了刺芒。眼裏掉着淚花，“Garfiled~”他雙手抓着那隻手，珍惜着那點體溫，和細微的迴應。臉上淌滿了淚痕。
“Garfiled。”Assen伸出雙手，抱緊笙歌。
Assen感應到，身上的氣勢流得更慢。沒有剛見面的棱角陰沉了。
他抱着她哭，眼淚淌過他的臉，又滑進她的肩。
“我想你。Garfiled，我好想你。”他說。
她剛，他也剛。當她放柔了來意，他也卸去一身的刺。
也許她和他之間，對抗還可以少一點點，溫柔多一點點（只是一點點）。
笙歌不說話，感受着Assen的情緒。忽然翻涌的思念如潮水朝她奔涌，衝起翻天的浪花。
她只是離開一瞬。對Assen而言，卻是三年。
她不知道這三年的經歷，也沒去想過，現在在知道Assen的無底線後又意外地知道他的柔軟。
那塊心臟上，大概只有她一塊孤島。四周全是深不見底的海洋，常有鯊魚巡視。
“別離開好不好？我有好人卡。我要好多好人卡，全等着你來獎勵。我想要獎勵。Garfiled，我想要獎勵。一個摸頭也好。我想要獎勵。”Assen越說越哭，臉上卻是奔騰的淚花，“我想要獎勵。我好想再抱抱你，被你說教被你打罵。我想你，好想你。”Assen哭泣，浸水的臉貼着笙歌，眼睛直直看見你的世界。呼出去的氣又不自覺被你呼進去。
他的情緒太過起伏洶涌，笙歌被帶了進去。
她得承認，她只看到Assen無人性的一面，人情味的一面她也只是現在纔看到。
這些肉麻的話也許有一兩分是假的，但裏面的情感，她感受得到，他很認真。
他在很認真地述說，不，控訴他的思念。控訴笙歌爲什麼那麼晚纔來。
“Garfiled，我有好多好人卡，別走好不好？也別死好不好？那些東西我再也不吃了。你來獎勵我好不好？我想要你。”Assen的目光盯着她的眼睛和她的脣。
他有慾望。
身體。
心理。
笙歌嘲笑，“那些假的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Assen慌忙起身，卻因藥力發作，無力倒下。
笙歌撐着人，Assen愣了愣，順勢撒嬌，“要抱抱。”
“……”這樣的轉變來得太快，又來得熟悉。笙歌竟覺好笑。但並不遂人意，扯着衣領子拉過去。
她噁心他。
也討厭他。
雖然有一點的喜歡，但噁心和討厭並沒有變。
書房的書架上，笙歌看到了滿滿一堆的好人卡。一摞一摞地堆在一起。竟有等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