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想馴化Assen也只是抱着玩的態度,並未真正想過她就是Assen的嚮導。
她知道Assen沒什麼底線,完事憑自己喜好行事。若是出現一個喜歡的人,大概會隨她的性子。
如果不是她,是別的女人。那個女人任性一點,Assen大抵是無法回頭的。
而現在是她。因爲同心花。
笙歌仰頭。
Assen撲到笙歌懷裏,蹭着溫度和感觸,感受着真實帶來的熨帖,“Garfiled,我沒你活不成人樣。”
笙歌沉默。
默認了。
一年之後,當他倆到了一個新環境,笙歌反應過來:Assen對她依舊用了模式攻略。
她責任心強。看着任性,卻對底線看得很重。
Assen正是看重這一點,將自己打造成一個無重心骨,滿心依賴她的人。
她責任強,在看到Assen依賴自己又可以改造的時候必定不會輕易放棄。
那麼,Assen的策略成功了。
事實上,也確實是很成功。
笙歌本來很反感Assen,現在卻不得不爲了讓Assen更加聽話而陪在身邊,給足安全感。
她唯一堅持的大概是不願去觸碰——表明了懲罰的觀點。
笙歌思索着讓Assen進監獄。
Assen反對。“我要小Garfiled纔行。”
“爲什麼要小Garfiled?”笙歌問。
Assen沒有說話。
“爲什麼呢?”笙歌追問。
Assen瞥了一眼別處,才盯着笙歌回答,“因爲你不喜歡我。我怕我進去後,你就跑了。我又找不到你。而且,我可能會死。”
笙歌伸手握住Assen的手,“如果你要槍斃,我們申請一年刑緩。一年內我什麼都答應你好不好?你死我將你收拾了我也離開這個世界。如果你坐牢,你判多少年我進去陪你多少年。”
“真的?”Assen欣喜,“那我趕緊找齊證據。”
笙歌失笑。
兩人重新開始已經半月了。本月裏,Assen連個湯花都沒碰到,大概急得上火才答應這麼賠本的事。
當天下午,Assen就去警局自首。法庭開審在三個月後。
這件事受到A國舉國關注。
有意思的是,Assen在看守裏住得如同賓館。因爲曝光度大,沒人敢對Assen怎麼樣。
加上Assen往年爲各大探長創收不少,Assen提出的要求幾乎都滿足。連笙歌進去陪同也什麼話不說,直接清理了雜物間給兩人睡。
令笙歌無法意想的是,Assen被判無罪!
因爲Assen貢獻了300億的捐贈款項,工程科學醫療都有涉及,加上惠及人數達到了千萬之多,法庭陪審人員和議事人員竟達到了大半。縱使Assen食人的事被曝光,法庭也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功過相抵”等理由判決了Assen無罪。
在外面等着的笙歌直接就懵了。
Assen喜洋洋地跑過來炫耀自己無罪,大意想要笙歌壓降他的罪免了,直接給獎勵。
笙歌直接給了一頓暴打!
暴打完扛着人離開,被一羣記者圍堵,質問笙歌是否是對法庭結果不滿意打人。
笙歌說是。
然後之後就更麻煩了。
一羣人可能是看到笙歌打Assen了認爲Assen好欺負,也可能是不滿Assen的結果,剛好Assen好欺負,一羣有的沒的人跑過來打人,順便搶劫勒索。威脅着說不給幾個億就帶人掃射了這裏。
Assen的黑道身份是公佈了的。
但是她笙歌大Assen更是被媒體大肆播報過的。一羣人即使知道Assen是軍火商,猜到有大炮,也不認爲Assen是什麼很厲的角色。
一羣又一羣年輕的犯罪者們盯着Assen這個大肥料。
這羣傻蛋完全不知道Assen是狠毒的眼鏡蛇。只要在他面前他就記得所有人都氣息,一波又一波接着收拾。
生活完全不敢讓Assen碰這些人,就怕Assen發火把藏着的大炮開出來轟炸城市。
保安又被“要自首”的Assen遣退了,保安工作全由笙歌一人維護。
笙歌打人打到手軟。深覺Assen不簡單。
打不能打。
輕易撩撥起一個城市的躁動。
她選擇不和Assen同歸於盡的原因就在於:她感受到了如果她真的自己動手收拾Assen,她會恐怖不住地也去施暴施虐,和Assen一樣,墜入深淵。
所以她選擇第三方執行官。
現在看來,以暴制暴真的沒用。Assen的事一放到明面上,整個城市都沸騰了。議論紛紛。
在議論背後,一切躁動因子也漸漸明面化。犯罪現象同比上升了300%。
他像深淵,等着人墜入他的世界,和他一起瘋狂。
他凝視着你,等着時機拽你入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