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被示意帶了過來。手上抱着一件外套,看不到手。
現在只是入秋,還不到冷的時候,笙歌的身體比較好,這個時候根本不需要外套。
Assen盯着那件外套,眼裏有一絲調侃。
笙歌也大大方方撩起外套,露出裏面的手銬。
因Assen要求,笙歌可以帶過來,但擔心Assen二次受傷,笙歌被帶上了手銬。
她現在是個待罪之身。
兩個人身份好似反了過來。
說不盡道不明的諷刺。
“你最暴力。”Assen說。
“嗯。”她總習慣以暴制暴。讓自己和Assen一樣。
輕易就踩過了那條線。
“你還能當警察嗎?我被你打成這樣,你不會只受一個處分吧。”Assen眼睛看着笙歌,眼裏有一絲詭譎。
“那個小白臉被你捅破腸了。以後上廁所都要靠管子。”
“所以你和我們一樣嗎?”
一樣是需要關押的罪人。
“……”笙歌無法反駁。
區長通融讓她過來也是存了一絲私心。
如果Assen不上訴,笙歌只拿個處分還可以繼續當警察。
一個獄警難得。少有人自願過來。笙歌是個不錯的人。
二則,笙歌剛好能壓得過Assen。以笙歌的能力,管教其他大佬也是輕而易舉。
三者,區長認爲笙歌人品過得去,除了易衝動這一點,笙歌是個可塑之才。
他希望笙歌能有第二個機會。
笙歌也無所謂了。只是感嘆自己實在衝動。真去當了片警,可能也是因爲打渣男渣女解僱的。
她不想和Assen說抱歉。再來一次,此情此景,她可能還是會衝動行事。她可以去承擔後果,但她不願折腰。
“笙歌。你後後悔嗎?”Assen問。
“認識我。”
笙歌笑,無奈低頭,“有點吧。你太能了。鎮不住你。”
Assen也笑,“我也一樣。”
“Garfiled,你分得清我和你嗎?”
笙歌擡頭,直視着Assen,等着他的話。
“我喜歡你,因爲我感覺你和我相像。”
“很多事情你雖然不能原諒,卻都能理解。”
“你那顆心包容力那麼強大,經歷過的事應該比我多。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你見多了吧,才只有憤怒沒有驚訝沒有恐懼。”
笙歌不說話。她一開始就知道,Assen是個很敏感的人。
“你能確定你不是站在我這邊的人嗎?”
“你說你有責任,拋卻責任,你是不是和我一樣?”
笙歌垂眉。
反駁的話之前能說得理直氣壯,發生了這樣的事,她沒有了立場反駁。
“Garfiled,你站哪裏?”
笙歌恍惚。
這一瞬間,她彷彿站在黃土高巔,前後蒼茫無路。天壓頂,風呼嘯。渾渾不知歸路。
忽然,背被輕輕拍了一下,笙歌醒神。
Assen在忽悠她。
想把忽悠走。
笙歌眯眼。
Assen本就是被她忽悠進監獄的,現在他雖然混出來了。這一年時間他也受過苦。在監獄裏總歸各種受限。他肯定不樂意在監獄。
沒想到這瓜娃子腦子轉得真快。受傷了還能想着法忽悠人出去。
剛剛若不是後面的警察拍了她,她可能還真帶過去。
隨時隨地不能放心
“Assen,你想出去啊?”
Assen察覺形勢不對,趕忙搖頭。
“我還能不能當獄警啊?”
“能能能。你最能。”
Assen爲形勢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