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坐在王爺身上,“阿無,海市蜃樓好看嗎?”笙歌惆悵,“我也想看。不知道天鏡什麼時候還能照。”
王爺走着,“挺好看的,你以後會看見的。”
笙歌當這是安慰,兀自哀愁。
和尚看着一人一草的離開,淡笑轉身。
龍眼,會開的。
王爺出宮後的第一件事:帶着笙歌去品酒。
他騎馬走到一個酒莊,讓人打開酒罈供笙歌挑選。
笙歌感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你太好了。嗚嗚嗚。”然後轉身蹦跳着挑酒。
白酒有兩種主要的類型。
醬香型,濃香型。
醬香酒醬香、焦香,口感細膩,喝下去後,酒氣泛口,氣息香甜,不衝頭。
濃香窖香濃郁,口味豐滿,入口綿甜清爽,飲下,酒氣上衝,回味苦中帶田,有點衝頭。
這是第一口。
第二、第三口,便是各中滋味都有。
有人只愛第一口,就是貪圖第一口的甜水甜氣。
有人酷愛一口悶,爽辣通暢,過癮。
有人喜歡慢慢品,嚐盡人生百味。
笙歌就是那喜歡一口悶的傢伙,喝到後面,什麼味道都嘗不出來了,就知道爽,就知道喝。
笙歌利落地挑了五個口味的酒,王爺吩咐人暗中送到王府去。
有酒喝,日子便是滋潤。這是酒鬼的箴言。
回到王府,王爺走往花園。那裏已經擺好了文房四寶。
“你在這兒批閱?”笙歌好奇。
“是,怎麼了?”王爺反問,撩衣襬坐下,拿起摺子便開始看。
笙歌看向周圍,後方松柏四青,紫薇繁盛,前方是大片空地。
“這裏加個亭子就好了。”感覺正常的園林都會有設亭子,尤其是這麼大片空地,明明還有園路導過來,卻沒有亭子。
“爲什麼不要?”
“省錢。”王爺拿起毛筆點墨書寫。
“哦。”不經常用吧。
笙歌照例坐在阿無肩上看摺子。
“王爺,探花求見。”管家上前。
“他來做什麼?”王爺問。
“探花是什麼花?好喫嗎?”笙歌好奇。
“探花不是花,是科舉第二名的意思。”王爺解釋。
“那還不是官了。”
“還不是。二月後會授予官職,多是三年的縣令。”王爺解釋。
“那他來幹嘛?想求你留在皇城。”笙歌問。
王爺搖頭,看向管家。
“回主子,是爲三嶽放糧倉一事。三嶽與他同門同窗,志同道合,他認爲三嶽放糧倉救人是仁義之舉,應該被天下人視爲楷模,而不是被看押。”管家說。
“他哪來的消息?”王爺問,眼睛盯着管家。
這事皇上丞相都不知道呢,他一個官都不是的人,哪來的資源打探到這些?
管家畢恭畢敬,“三日前有付合的鄉紳逃往皇城。探花喜茶館喝茶,三教九流不忌,交流之下便問到了此事。”
信息來源廣,沒有官架子,倒是個人才。可惜……
“不見。”王爺說,繼續看文。
“他說你不見,他便長跪不起。”管家說。
“呵。”王爺不高興了。
管家鞠躬到底,退開了。
笙歌看着,只覺無趣,今日的摺子她都看得懂。無意是水災、旱災、蟲災,民亂、官亂,貪婪。
她困了。綠葉子剛垂下。
“去喝酒。”
“咦?”
“啪啪。”王爺拍兩下手,兩壇酒缸放在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