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好似天機泄露。
王爺機警地看向皇宮。
皇宮，高臺，皇上看見那綠色，面上嚴峻。
只那一瞥，盡是綠色，卻知是冰山一角。那黑暗中的一柱暗影便是擎天大樹。
在王府。
“阿彌陀佛。”
王爺聽到一聲佛號，而後便是一聲聲經文。
驛站內，和尚念着咒語。
二里地遠的王府，大樹逐漸隱於無形。
皇宮，高臺，視野裏的巨大黑影已經不見了，恢復遙遠昏沉的視野不可及。夜色中，屋頂之上，視線再沒掃到那比夜更深沉的黑。
他不會認爲他看到的是錯覺。
就算是，沒有一個皇帝會放過任何“錯覺”。
王爺跳至地上。
大樹依舊在，但是王府上空有一層淡淡的金光。走出王府，看不見金光，也看不見大樹。
王爺舒出一口氣，既然能隱身，還是有機會的。
皇城裏註定了許多人是失眠的。
笙歌睡眠很好，伸着兩片小葉子，一睜眼，盡是狼藉。
“臥槽，怎麼這麼多坑？誰幹的？”笙歌驚訝。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
旁邊守着的管家彎腰，“回大人，是大人您吶。”
“我？你開什麼玩笑？我只是一根草！你看我的腳，還不夠這一個坑的。”笙歌情緒激動，感覺自己受了冤屈。
管家依據恭敬彎腰，“大人對自己有什麼誤會？大人的能力，天下人無敢貶低。”
“呵。當老子是跟草就來玩老子。老子纔不信呢。”笙歌的反應是他在逗自己玩。
管家笑而不語，跟在草後面。
“阿無呢？”
管家愣了愣，笑說，“王爺上朝去了。大人可知海市蜃樓？”
“海市蜃樓？”笙歌想了，知道好像又不知道。
“昨晚王府出現好大一顆樹，王爺懷疑是海市蜃樓。今兒正在宮裏回話。大人若想聽，現在可以去宮裏，聽王爺仔細述說。”管家慢悠悠說。
“好啊。”笙歌興奮。
皇宮。
“皇弟。昨晚你王府異象是何？”皇上要王爺給個交代。
“回皇上，臣弟以爲是海市蜃樓。”王爺認真地爲皇上分析，“海市蜃樓是因爲道家天鏡將一個地方的鏡像讓另一個地方的人可以看到。想來，皇城上空有個天鏡。”
“天鏡？”皇上不信王爺所說，轉身問和尚，“聖僧以爲如何？”
他懷疑是靈草。
和尚總不能打誑語。
“貧僧認爲，王爺的觀點耳目一新，確實有這種可能。”然後心中狂念地藏經，爲自己超度。
他是沒說謊，只說有這種可能，可有引人誤會之嫌。
“皇上，靈草在殿外。”旁邊公公對皇上耳語。
“宣。”
笙歌蹦蹦跳跳，跳到王爺頭上，偏頭對和尚打招呼，“和尚，你也在啊？”然後一屁股坐下。
和尚笑笑，合十還禮。
“靈草，你可會變成大樹？”皇上直接問。
笙歌刷的就不高興，跳起來指着皇上罵，“你才變大樹呢。你變個給老子看看？海市蜃樓曉得不？孤陋寡聞。”
皇上噎得半死。他總不能下令處死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