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笙歌耍性子,“那藥讓我不舒服,我不要就是不要。”
“笙歌可想去看燈會?”子無問,“我們這兒的燈會可是舉世聞名的,那場面,別提多熱鬧。”
笙歌被吸引住了,“有喫的嗎?”
“有。”
“好玩的好看的?”
“有。”
“那我去。”
子無看向藥桶,“你乖乖試藥十天,這月十五我保證給你辦個盛大的燈會。”
笙歌猶豫了,看着藥桶掙扎。
“這樣吧,我陪你試藥。成不?”
“成交。”笙歌痛快答應。
正屋裏放着兩個桶。
一桶裏是君子無,和衣坐在桶中,手中拿起摺子觀看,看完丟給管家,他念,管家寫。
一桶是漂浮的小草,水面上還飄着一個酒勺,邊泡邊喝酒,再舔兩口黑珠。
“你咋不脫衣服泡澡啊?”笙歌問。
子無頭也不擡,“你不也穿着衣服泡嗎?”
“我這是天然色,等於裸奔。”
“我是自我羞澀,必須穿衣。”
兩人一連憋着在家泡了十天。十五晚上,笙歌終於不用再泡澡了,抱着自己的黑珠蹦蹦跳跳,兀自興奮了。
“你好了沒有啊?”笙歌喊。
裏屋君子無應,“好了好了。就來了。”整理着裝,一身銀白錦衣,淡綠色修邊、裝飾,髮帶也挑了一條淡綠色的。走出來問笙歌,“怎麼樣?和你配吧。”
“呃呵呵呵呵,”笙歌抱着黑珠在桌上笑得打滾,“你又不是草,和我配不配有什麼關係?”
笙歌抱着珠子跑上肩頭。
夜剛擦黑,街上已經點起來燭火。
灰暗的夜色,擁嚷的人羣,泛紅的燈籠,還有足部敲擊青石板的聲音。
小草坐在人身上,兩片葉子抱着黑珠字,偶爾吞下去,又馬上吐出來。
帶着草行走的人一身綠葉,指着街上某個新鮮玩意詢問小草的意見。
笙歌手上下意識地動作,將葉子塞口裏,等着吐出來。
這次等得久一些。
嗯……還沒有吐。
“笙歌,那個小金龍糖人想要嗎?”君子無再次問。
“要要要。”笙歌馬上確認,也不管黑珠了,抱着小金龍一個勁地舔啊舔。
從下舔到上,一舔到底。
好喫。
肩上的草無意識地凝聚出了一個白霧。
“那邊那邊,你看那麼多人,”笙歌囔囔,“肯定有好看的,我們也去看看嘛。”
“好。”
君子無帶着笙歌找了附近的樓,要了二樓包間,上樓時看見四周驚訝的眼神,他看向身邊。肩上坐着的草上面有個小小的虛影,小女孩的模樣,拿着小金龍認真地舔。
化形了。
快了快了。
只差最後的凝實了。
君子無用手爲笙歌擋着視線,他也不去驚擾笙歌。
二樓窗外,下面是幾人在轉着火把噴火。
“好!好!”笙歌無意識地跟着人羣吶喊。
君子無笑笑。
最後的時光簡單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