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情緒。
以往的生涯有過焦急、緊張、惶恐、也有過絕望,但都清楚地意識到還有機會。
還有希望。
但在這個世界,希望二字已是奢望。
鄧宇輝瞥眼腳下的同桌。
她挨着古代將軍睡得很沉。
能感覺到,她的心態轉變得很快。
很快就接受了事實,做好了長久應對的心態。甚至給自己揹負了“帶他出去”的責任。
就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住。
他對同桌的堅持持保留意見。
鄧宇輝思緒萬千,很久,眼睛迷糊着。
忽聽到動靜,鄧宇輝瞬間睜開眼,腦海一片清醒。
長久訓練的工作習慣讓他醒來便做好決策狀態。
股市瞬息萬變,迷糊一會兒可能便錯失了幾十億的錢財。
睜眼,發現笙歌抓着古代男人。同桌在旁邊搶奪一把鏡子。
“怎麼了?”他問。
鏡子裏的女生後面有着大白獠牙黑影。
輕晨嚇得回頭,看到鄧宇輝。再回頭看鏡子,還是那個鬼影。
“看什麼?”鄧宇輝湊過來。
輕晨下意識把鏡子扣住。
雖然快,但鄧宇輝還是看到了:狐狸。
他的身邊是一隻小狐狸。
紅橘色的狐狸。
夕陽的顏色。
鄧宇輝裝作沒看見,問輕晨,“怎麼了?”
“這個人好像知道很多東西。”輕晨說,腳步輕移,再拿起鏡子照。
她的後面是笙歌。
但這次鏡子後面卻沒人。
無論怎麼擺動,她的鏡像還是在那裏,但後面就是沒笙歌。只有她的黑刀。咋一看,好像拿在她手上。
這個人沒有鏡像。
輕晨放下,又對着交何厝。
而鏡子裏的影像正是青面獠牙黑衣人,只是這個瞪大了黑珠子要活剝了她。
輕晨心裏很懵。隨即發狠,揮手扇了一巴掌。
“安靜點。瞪什麼瞪,再瞪對你不客氣!”輕晨厲色。看一眼用黑刀壓着交何厝的笙歌。“我想審審她,可以嗎?”
笙歌點頭,神情很冷。
輕晨的臉上也差不多是一層寒霜。拿起鏡子說,“這東西你爲什麼要藏起來?還有這口井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鄧宇輝才發現旁邊有一口井。水草掩蓋着,之前根本沒注意。
湖中打井?
根本不等交何厝回答,輕晨直接切入主題:“這是鑰匙嗎?”
鄧宇輝愣住了。
反觀笙歌很淡定。
交何厝則帶着一絲諷刺,但就是一言不發。
輕晨微微點頭,肯定了答案。
“你對這裏意外的熟啊。”
“你來過?”
“或者,你聽過這裏的傳說,知道回去的路?而我手上的鏡子就是鑰匙吧。”
交何厝還是一言不發。
“不說?”輕晨語氣輕挑,忽然笑了。縱身跳起,將銅鏡扔進井中。
她的態度變化太快,幾人都沒反應過來,便見鏡子消失於井口。
“不要!”交何厝大喊,身子要動,被笙歌用刀狠狠壓住了。
井迸發了一束白光,衝到天上,在天空滾滾翻動便猛然四散不見了。
變化太快,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井裏卻已經沒有動靜了。
交何厝急着去井邊,看不見任何後對輕晨吼,“你滿意了?現在我們都要死在這裏!”
輕晨雙手交臂,不屑一顧,“我若不丟也是我們三都死在這裏。說吧,那鏡子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