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世界裏漫長的世界讓她習慣了慢慢思考。
她不急不慢地回顧以往,發現自己有着意外的柔軟——這不像她。
不是她。
比如Assen,再怎樣也不至於那麼受控於他,那麼窘迫、下意識妥協、理解對方的行爲根本不是她!
笙歌摸上心臟。同心花分離了——這是靈魂唯一的變化。
“你幹得?”笙歌問。
系統裝死。
“懲罰世界是怎麼回事?”笙歌揭過話題。
【因爲宿主承受住了雷電懲罰,系統被迫升級有了懲罰世界。】系統吶吶解釋,而後趕緊解釋,【我沒想宿主死的。當時給雷電懲罰,是天道趁機加把火。我收不回。懲罰是系統默認程序,無法更改。】
笙歌撐着頭,懶懶說,“所以呢?”
【你進入懲罰世界後,不屬於靈魂本體的同心花自然要被分離。】
這句不信。
漫長的時間足夠她有耐心回頭細細回想。
系統與同心花是兩個極端。
系統希望她去黑化boss,而同心花潛意識影響她去愛護木森。
兩者矛盾下,她甚至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爲矛盾。
同心花有能力抵抗系統威脅,系統總是暗搓搓要踢開同心花。
理由更應該是:宿主剛渡完雷劫,馬上要入懲罰世界,趁現在靈魂虛,拔了你這礙眼的花。奈何拔不出來,只能分離。
所以分離是有影響的。
“分離有什麼影響?”
系統又裝死。
“之後的懲罰都是這種世界懲罰嗎?”
【是。而且進入懲罰世界回來後,會在後面的三個世界壓制宿主靈魂體,削弱靈魂力量。】系統說,又似乎擔憂,【宿主,要小心。】
【嗯。】系統等了好久,【老實說,你是我第一個宿主。算是第一個孩子,自然捨不得。】
笙歌挑眉。“進入任務吧。別找我不能黑化的人物做任務。”
【儘量。】
笙歌消失,系統忽然出聲:【同心花分離必然對你有影響的……】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笙歌從痛苦中醒來,不斷地咳嗽,大腦胸腹脹痛,難以睜眼。
“咳咳咳。”等到好不容易睜眼,笙歌看到一篇雲霧,雲,雲……臥槽!
大腦想要休克,腦海深處卻反射性警告,危險!不能睡!這個時候睡着就是死路一條。
突然的極端環境令人無法瞎想。笙歌努力控制睜大雙眼看清環境,捂住口鼻,推開窗,猛然跌落身子,身子無力地倚靠着白牆。
忽然的無力令笙歌陷入又一波危機。再不出去,她絕對死在這裏!
“笙歌!笙歌!”有人在搖晃的影像中呼喊着她的名字!
慕笙……
10個月前。
笙歌睜眼,醒在醫院急救牀位上。
原主的合租鄰居自殺開了煤氣罐,用一根管子將煤氣引到鄰居房子裏,還爲了不影響到同樓層的原主,悄悄在原主的門貼了透明膠,封了下面的門縫。
偏偏就原主倒黴,迷迷糊糊起來上廁所,扯開了門又不小心踢遠了管子。回房間又踉蹌了一下,踢近了管子,正好對着原主的房間,關門的時候隨手一關便撲到牀上睡了。偏巧房門因爲膠帶沒有關上,門被彈開了。
大廳裏的煤氣罐就這麼對着原主輸送,而後……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