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裏,自殺事件增加十五起。且都是二十歲到三十五歲的年輕人,以各式各樣的方式自殺。
社會對這個事件持續關注,不斷髮酵。
甚至網上將這個城市評爲“孤獨之城”,孤獨到死去的城市。
教育局重視,開啓了多期教育講臺,且勒令學校與企業務必每週兩次的教育。
公安也壓力大,頻繁的死亡事件多到令人懷疑背後有人計劃殺人。
李警察申請成立專案組,但上面不允許。這麼多人死去,如果是謀殺事件,社會更加動盪,這不是政府想要的。
李警察只能報告局長要幾個人,暗自探查。半個月,查得了就查。查不了就只能以自殺結案。
第一天,大家將所有案件串聯,沒有一個能串聯起來的。
4月14號這天,笙歌悄悄給自己辦理一張假身份證,將自己最後還剩下的五十萬轉到新辦的卡上,定了一套新房子,退了原來的房子,什麼東西也不帶,去慕笙家吃了一頓,淡定地將手機扔了。
換上新買的衣服、新的手機,直接入住新租住的精品單身房。
4月28號。
笙歌坐在窗前。
巨大的孤獨如野獸襲擊。
時代的孤獨、城市的孤獨、空曠房屋的孤獨、夜的孤獨、形單影隻的孤獨,壓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在這個快節奏時代,每個人都活得那麼孤獨。
升學壓力的孤獨,獨特自我的孤獨,奮力打拼的孤獨,不被人理解的孤獨,總是走在夜裏上下班的孤獨,家庭頂樑柱的孤獨,不能倒下的孤獨……匆匆行走世間,每個人都只能與自己爲伴。
笙歌習慣性戴上降噪耳機,耳機裏又有電臺的聲音。
雖然聲音很小,但聽得很清楚。電臺裏那個字正腔圓的男播音員講着人生百態。
故意將歌曲調大,掩蓋電臺聲,笙歌帶着耳機伴着舒緩音樂入睡。隔絕了外界聲音,漸漸入睡。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笙歌從痛苦中醒來,不斷地咳嗽;大腦胸腹脹痛,難以睜眼。
“咳咳咳。”等到好不容易睜眼,笙歌看到一片雲霧,雲,雲……臥槽!
大腦想要休克,腦海深處卻反射性警告,危險!不能睡!這個時候睡着就是死路一條。
突然的極端環境令人無法瞎想。笙歌努力控制睜大雙眼看清環境,捂住口鼻,推開窗,猛然跌落身子,身子無力地倚靠着白牆。
忽然的無力令笙歌陷入又一波危機。再不出去,她絕對死在這裏!
“笙歌!笙歌!”有人在搖晃的影像中呼喊着她的名字!
慕笙……
笙歌撐着身子去摸手機,喘着氣貼着地板,死死咬住舌尖保持清醒,點開了手機“手電筒”。
一束白光在黑霧中穿行,不一會兒就被截斷了光路。
“笙歌!”慕笙的聲音傳來,看到地上的笙歌。將手上的溼毛巾捂住笙歌口鼻,抱着人離開。
笙歌暈乎乎。
慕笙與幾個消防員與三個警察插肩而過。
警察瞥見笙歌,竟反身問慕笙,“屋裏還有人嗎?”
“不知道!”慕笙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