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天,“劉慎”又帶了一個人,扔到靜魘一間馬車裏。
晚上的時候,“劉慎”會來看看,“哎呀,你還真有生氣啊。是不是她與你說了她的後招,覺得他們能擋了我的路。讓我想想,會是誰呢?”
“你的師傅,東籬山人。”
“劉慎”笑起,“真是好呢。我正愁沒空對付他呢。老東西害我吃了不少苦呢。”
助龍陣被她換了龍頭龍尾,很生氣吧。
她想看看這個老東西要怎麼和她鬥?
想着,“劉慎”順手又往劉慎臉上劃。
每日一害,達成。
旁邊啞了的靜魘“嗚嗚”叫喚着。
倒是受害者劉慎一動不動。似乎早已習慣。
他臉上的疤橫七豎八多得已經成爲山丘,若說以前是骨骼清奇,一場醜陋,現在是臉傷爬滿肉蟲一樣的噁心。
五官,“劉慎”倒是未動他分毫。
行軍路上,一個人擋了路,一個婦人。
那個婦人指着罵罵咧咧,喊着,“笙歌你個賤人,殺害你兄長,還不快出來受死!仙人已經來了,他可不會饒了你!若是你早點出來,沒準還能留下一命。”
旁邊的人根本不理會那婦人,直接拿刀要砍。
那婦人嚇得要死,哇哇叫着,“我是鬼王她娘!”
沒人信。
婦人被砍了一隻手,鮮血淋漓。
“劉慎”冷眼看着。
行軍隊伍只前方一點停了一下,完全未受影響。還有幾個人追着婦人殺。
婦人很快被幾人救了。
“劉慎”出來,“殺!”
弓箭手立馬搭弓射擊。
有人大喊,“無知女人,這是你娘!你也能殺?”
還有人喊,“老子是你爹!你狗日的殺你爹?”
“劉慎”冷哼,“好久沒殺人了,都有人敢認我爹孃了?”說罷,搶了弓箭射向叫爹的男子。
可憐那叫孃的手沒了,胸前被自己丈夫擋了一箭。
“竟冷血至此,留你是個禍害!”東籬山人怒,轉身便走。
那當爹想跟,跟不上,被箭射死。
“劉慎”冷眼看着,說着,“凡是有人阻攔進程的,都是這個下場。哪怕是個小孩,都可能是士族、甚至是別國的殺手。記住,真正嬌小體弱的都在去年災難中死絕了。”
所有人同時呼應,“是!”
沒人再理會那對夫婦。
他們胡鬧的結果也就是得了給衆人的警告,而後便是命休骨肉臭。
“這就是你的後招?真以爲讀了封家書便以爲他們能掐住了我的命脈?”笙歌覺得可笑,“爲什麼你覺得我殺了那麼多人唯獨不會殺最想我死的人呢?”
他們是父母嗎?
笙歌從來不認爲。這只是任務世界——她借得是那個本該被劉慎擠壓死的嬰兒的身。在她的概念裏,原主是個死嬰。原主的父母更不是她父母。
Assen那一世裏,原主Luna的家人是普通人,普通得愛自己兒女,笙歌即使不認他們爲父母,也會尊重他們,尊敬生命。
但是這一家,兒女都是仕途工具。兒子是家族血液染上官家、甚至皇家的工具,女兒更別提了,比工具還不如的豬狗,最好死了都剝了皮給他們鋪路這種。
她更覺得可笑的是那個當孃的自我欺騙。
自我欺騙自己都是爲了兒子,所以瘋狂地爲了兒子——其實她在那個夜晚,在那個東籬山人殺老大夫要壓下雙胞胎一事,在那個丈夫對死人毫不在意,卻對展望的未來雙目灼灼的夜晚,知道自己走入了岔路,通往了一條黑暗的路。人性扭曲的路。
沒有人性的東西,她爲何要去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