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巧打在她逃跑路線上。
笙歌嘖了一聲,也是幸運,這傢伙竟然還沒死。
她摸出兩塊晶石敲打火苗。
“幹嘛?”蜃問。
“想看看加把火能不能燒死你。”
蜃翻個白眼,喫着晶石。
這個時候加火當然晚了,笙歌也只想奚落他一番。收起晶石,一屁股坐下,也啃石頭,“誒,說真的,你怎麼就好死不死那個時候出事?還剛好讓我也差點出事?”
蜃低頭出事。
“難道真是你媳婦謀殺?覺得我當三了?”笙歌胡亂調侃,但說着又好像有理的樣子,畢竟之前她故意在直播面前做了些親暱的動作。
“姦夫**都去死吧”這種做法也有點正常。
但是……“講真,會有人族看得起你嗎?”笙歌追問。
蜃頓了頓,直接說,“殺你而已。我不過是棋子。”
“還真是你媳婦啊!”她只是胡亂猜測。狄娜軍位最高,又是他身邊人,不是離間離間也好啊。沒想到——笙歌鼓掌,“你真是活成老不死的了。”
蜃沒反應,喫完見笙歌手中還有,搶過繼續喫。
笙歌也不在意,慢慢消化。
她佔着一個蟲皇的身份,人族長官殺她很正常。見她在懸崖邊上,當然一腳踹下。
只是沒想到boss的身份如此低下。
笙歌微笑,沒忍住繼續踩傷口,“誒,你不氣嗎?”
對方依舊面無表情。
“哈哈哈哈。”笙歌肆無忌憚嘲笑。
蜃擡起雙眉,“她想要致死的人的是你,你這麼高興幹嘛?”
笙歌笑着搖頭,良久收斂,“只是感慨,咱倆真是難兄難弟。某種程度上,我們是同類。”
蜃沒說話,喫完繼續伸手討要晶石。
笙歌摸出一堆晶石,兩人坐着一塊啃。
喫飽喝足共同面對靈魂三問:在哪裏?怎麼回去?還有,什麼時候殺了旁邊這位?
沉默良久,兩人商議着:先合作,回到了熟悉區域再進行敵我恩怨。
再次沉默良久。
boss打破尷尬,“你先說,這是哪裏?”
“我不知道。”笙歌說。
“你開的蟲洞。”
“第一次開。”
“再開。”
笙歌手一揮。
後方出現流星羣,飛船被掃過,帶入了蟲洞。
一陣眩暈過後。飛船來到一片新的未知的區域。
笙歌眼神飄忽,不吱一聲。
“這是哪裏?”蜃再次靈魂發問。
笙歌微笑,“不知道。”
“角度、路程、跨越節點。”
笙歌依舊微笑,“不知道。”
“叫你開蟲洞你就真的只是開個洞?”蜃說。
笙歌保持微笑。
蜃嘆氣,“那你開回去會吧?”
“不會。”
“……”
“……”
相顧兩無言。最後還是蜃回憶,“第一次跨越可能是在東海區邊緣,現在估計在東海深處吧。”
“宇宙還分東南西北,分海陸啊?”笙歌完全小白。
“宇宙如海沒聽過嗎?”蜃說,“海陸的分化只是依照人族而言。人族能生存能探索的分爲陸區,兇險的無法探索的叫海區。又以人族爲中心大致分爲東南西北。”
“何以證明?”笙歌疑惑。
蜃指着窗外的大團大團的黑色,“這些。如果說哪裏還有異族,東海深處一定會有。這裏因爲環境惡劣,人類先祖打不進這裏,所以很多古老生物在這裏保存。你看到的這些黑色可能是異族的身軀,也可能是超大黑洞。”
“四大海洋,東海最爲兇險。強大的異族數不勝數,我們甚至連對方是誰有什麼弱點也毫無所知。”
笙歌:“所以,我們成了餵食的小蝦米?”
“未必。你能召喚你的蟲族麼?”
“不能。”
“那就估計是。”
“是什麼?”
“蝦米。”
笙歌快被boss的腦回路打敗了,說了這麼多除了知道“沒出路”、“會死”之外還能做什麼?
兩人商議着先不動,其實是boss吩咐:先靜觀其變。以免引出什麼大傢伙。
飛船就靜悄悄地漂浮,只留了一塊能量石保持基本的功能而已。
一直盯着窗外和屏幕,觀察上百個時辰笙歌也不太懂這些數據。無聊起來,笙歌拉着boss聊天。
無聊久了,敵人也覺得親切。
“誒,我說,你到底與那狄娜什麼仇什麼怨啊?不是夫妻嗎?還是人族的夫妻都是這麼生分的嗎?”
笙歌一點不覺得自己是插刀子,什麼感興趣什麼說。
“說嘛說嘛。”
沒人理會。
“那這個不說,你爲什麼研究我總能說吧。是不是你有什麼難言之隱,想通過觀察他人找到自己的症狀與方法?是不是每月月中會巨疼的那種?生不如死的那種?”
蜃直接翻個大白眼,將人推開繼續幹自己的事。
“那個生物館裏是不是有什麼祕密啊?對了,那個生物館在誰手上?”笙歌在後面追問。
沒想到蜃倒是答了,“軍長。”
“軍長?”笙歌腦瓜子轉一圈,笑了。
所以那個時候的聲音是生物館裏的某位前輩啊。
boss對那個生物館感興趣,對她這個異族感興趣,甚至對異族分外瞭解。最後偏偏狄娜軍長也對這個生物館感興趣,還毫不客氣地殺boss。
“誒,你說,你可不可能不是混族,是異族呢?”
蜃給了一個眼神:白癡。
“我的意思是,血統純正的異族。可不是人族雜交的“異族”哦。(在人族,在boss眼中,異族就是混族。而蟲族則認爲是兩個概念。)”
蜃想了想,搖搖頭,“不可能。完整的異族有記憶傳承。我沒有。”
“記憶傳承怎麼傳承,就在腦子裏嗎?”
“對。”
笙歌沉思一會,“那正常的異族要記憶傳承需不需要什麼必備條件?”
“喫掉出生時的蛋殼。”
笙歌直直看着他,“如果你沒喫過蛋殼呢?”
蜃愣住了。思索片刻,很快又否定,“這行不通。如果我是異族,系主爲什麼要把女兒許配給我?”
“那還不簡單,交配啊。不是人族一直幹得事嗎?再說了,人家哪有把你當人看啊。”笙歌毫不客氣地刀嘴子。
蜃看了兩眼,到底沒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