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困在這片宇宙的海洋裏。
未知、危險還有巨大的好奇在牽引着心。
“誒，你說宇宙到底是怎樣的？”笙歌看着窗外，縱使走過多個世界，還是會被窗外的景色打動。
“宇宙啊，”蜃似乎對此非常感興趣，目光不自覺柔和，也盯着窗外奼紫嫣紅的星光，“自奇點而出，爆炸誕生，3分46秒奠定了宇宙現在的基本物質，質子與中子幾乎以7:1相協調，空間變冷後，恆星和星系得以形成。”
“你看，這些就是宇宙最初的聲音，”蜃調出一塊屏幕，指着上面的微波，“這些宇宙微波背景，是大爆炸殘餘的熱輻射。計算這些微波，可以算出我們所處的宇宙年齡。”
“爲什麼我們還能聽到宇宙最初的聲音？”笙歌吶吶開口道。她跟着Assen學過一些天體物理學，可還是覺得神奇。
“空間扭曲。你不知道嗎？”蜃有些許奇異，“你所製造的蟲洞也是空間扭曲的道理。”
笙歌歪頭，呆萌的眼睛看着他，仿若宇宙中的微光。
“你還真是野生野長，基礎知識也沒人教你。”蜃思慮片刻，“聽好了。這些是最基本的宇宙知識。在這裏生存，不瞭解一點是不行的。”
笙歌依舊呆呆的。
“宇宙是動態的。我們所說的時空，就是時間與空間是客觀存在的，真實的。二者相互交織，共同作用，支配着物體的運動。也是宇宙的基本構造。”
“比如空間，它可以彎曲，扭曲，震盪。你看外面的行星，爲什麼繞着恆星轉？”
“就是因爲重物引起凹陷結構時空而形成引力，引力是時空的一種表現。”
“你再看這滿屏的曲線，這就是人族計算、推測出的空間線。它們舒緩、彎曲，看起來是不是如同海平面了？而這些黑色區域部分就是時空線的扭結，也是最有可能出現黑洞的所在，或者古老異族隱身的地方。”
“而這些時空線陡的地方，時間流逝與空間跳躍都非常快。但是外界卻感受不到。”
“如果我們在黑洞中，黑洞質量爲金烏500倍，我們其實還有21個小時被黑洞撕裂。你手錶的走速正常，但你看外面是非常快速流動。而外面的人看你，則是你似乎在那靜止不動，永遠年輕，永遠不會毀滅。這就是時空的相互配合。”
“時間與空間相互獨立又相互配合，保證着宇宙的平衡。”
“你的蟲洞，是時空捷徑，不僅可以是兩個地方的隧道，也可以是兩個時間的隧道。”
笙歌的思緒不知道飛哪裏了。聽了半天就關注最後一句話，“你還帶了年齡測量的不？”
蜃搖頭，但是從飛船中找出一個。
boss一將手放上去，儀器自動報齡，“四千萬八百萬歲。”
蜃的臉色很難看。
笙歌還是那副懶散的模樣，“看來我開得是時間隧道。那就是說我第一次與第二次其實位置不變咯。”
蜃凝重，仔細看着窗外，“不對。第一次蟲洞肯定移動了。我們來之前已經形成了視覺看見的黑洞，引力波大，必定擾亂周圍天體運轉。但是這裏卻十分安穩的模樣。”
蜃搖頭。“不會，你看最近的這顆恆星，年歲已經非常大，而這片宇宙所探測到的金屬度顯示都非常古老。不是金河系內。”
笙歌點頭。手一動，蟲洞覆蓋在飛船身上，蜃還未打斷，飛船已經穿越蟲洞。
“六千萬整。”儀器自動報數。
蜃神色非常難看。
笙歌無所謂。她反正年齡那麼大了。不怕多個兩千萬。
“我們現在是團隊，麻煩你動手之前與我商量一下。”蜃沉着臉說。
笙歌盯着屏幕上顯示時間的儀器，“那你說你現在回去，會老死嗎？”
“不會。我的年限不止與此。”
“哦。”笙歌盯着那鍾，“那個準嗎？”
“銫原子振動計算，一秒振動大於90億次。一億年內可能誤差一秒。”蜃黑着臉，還是解答了問題。
“哦。”
笙歌轉頭，繼續趴着看窗外，“那你說我們是不是有多重宇宙呢？你說我是不是從多重宇宙裏跑過來的呢？”
蜃自我消解鬱悶，面無表情回答，“理論上有，但一直沒有實際探索到。即使是到了現在，宇宙還是有很多地方未能探索、無法預測。”
“就像你看的外面漆黑的地方，我們知道那裏不是空無一物，是有許多暗物質。甚至於宇宙的質量70%來源於此。但我們依舊不知道暗物質是什麼。”
“又好比異族。有些異族強大到能改變時空，是時空的寵物，就像你，輕易能劃出蟲洞。而我們要開闢蟲洞，只能找時空扭曲的地方，順應蟲洞規律找到蟲洞進行穿梭。每個蟲洞，每次跳躍都小心計算數據。而你則能輕而易舉改變時空。”
“有人說異族是暗物質誕生的生物，有人說異族就是多重宇宙跳躍而來的生物，也有人說這片洶涌的東海是多重宇宙重疊的地方。”蜃說。
笙歌聽着，悠悠地消化着他說得東西。
“你說宇宙到底是什麼呢？大爆炸之前是什麼？宇宙隕滅之後呢？”笙歌依舊是這個問題。
“你看這些星系。”笙歌說，“像不像原子核與原子。”
“你說我們的宇宙是不是隻是某個人身上的一個小細胞。”
“只是我們從來不知道細胞裏面的裏面還有着文明，細胞裏面的生物窮盡世世代代探索也探索不到界限。”
“界限。”笙歌強調，“我認爲我們生活的宇宙世界存在着界限。我們突破界限，需要強大又強大的能量。”
“從量子世界跨越到宏觀世界。”
“但是此時，一切又變了。”
“我們人一直是一個主思維。當我們的細胞突破界限而來，我們的身體還存在嗎？我們的思緒又如何主導呢？結局會不會只剩下死亡了呢？”
“探索到最後，死亡掩蓋所有真相，而後打回原點，保持了原來的生態平衡。細胞宇宙裏的人又無窮無窮盡地突破界限……”
笙歌講了一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