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警報!”飛船駕駛系統自動播報,“監測巨大引力波,即將尋找蟲洞跳躍。”
蜃看向笙歌。
笙歌接收到指示,手划動開啓蟲洞。飛船跳躍後飛船依舊一片“警告”之聲,再看窗外竟然發現一片漆黑,直覺卻感危險異常。定睛再看,眼睛聚焦在了一處。
靈魂戰怵。
那是……異族?
只見窗外飄忽着黑色龐然巨物根本不知是星雲還是生物,但是上部卻有些明亮的地方,那裏,好似眼睛……
星雲核心?
笙歌無法相信這會是生物,但是身體告訴自己的信息是:那裏一直盯着他們。
這個身軀如星雲般龐大的物體就是生物。
飛船能量石已經爆破,完全成了廢墟,被引力自動拉過去。
自上而下,笙歌彷彿看見一隻隱藏在星雲中的巨龜,橘紅色的眼睛就那麼沉默地看着飛船裏的人。
“哼~”似乎是一種鼻息聲。
橘紅色消失,巨龜身形被流雲隱去,飛船的引力降低,失去控制。
笙歌才猛然反應過來,投放能量石,劃開蟲洞,再次穿越,這次的宇宙環境安靜許多,屏幕上都是舒緩的時空線。
她轉頭,才發現boss有些不對勁。
全身赤炎雷電異動,口中呢喃着古老的語言。
笙歌下意識後退防備。
這種氣息與剛剛那隻巨龜有些相似。
那隻巨龜的目的是boss?
還是……笙歌腦袋大開,按照之前的路線,這個龜不會真是boss的前輩吧?
看到自己的子孫後代混成這把鬼樣所以幫一把?
笙歌看向周圍,這裏的區域確實平緩許多。估計也到了人族或蟲族的地盤。
悄悄咪咪遁走,暴力打開機艙。看向飛船方向,沉默半刻,拿出一堆能量石扔過去。跳入機甲遁走。
手自動划動,蟲洞再開。憑感覺摸索出最初的地方,並在進入蟲洞的瞬間,炸開能量石!
飛船在進入蟲洞內爆炸,火星四濺!最後消失在閉合的蟲洞中。
笙歌微笑看着這幅場景。
蟲洞本就是不穩定的時空,在這種時空隧道里炸開,希望boss能被粉個稀巴爛纔好,沒死也給我扔到宇宙海深處去。就算在蟲洞裏安全,也有個黑洞等着他。
等他回來,世界早無他的位置了。
“系統,boss死沒?”
【沒。】
意料之中,boss就是小強,打不死,還特能耐。
“黑化值長沒?”
【沒。】
也在意料之中。
【再次提醒:想弄死他可以,但黑化前真死了,任務也就失敗了。懲罰世界沒那麼好過。本系統就在不斷更新懲罰世界,等着你的到來。】系統提醒。
“……”別說,熬過了雷擊,改爲了懲罰世界。笙歌對這玩意有些忌憚,它最大的作用是不斷消磨你的意志。
但還是堅持,“你自己也看到了。我這麼玩boss,也不見他長一點黑化值。這種人怕是對死亡無所畏懼,無慾無求啊,最麻煩了。”
【那宿主想怎麼黑化?】系統難得不與笙歌鬥氣。
“我沒想黑化他啊。”笙歌聳肩,“既然拿了個最難副本,那就讓自己開心開心就好嘛。”
有你這麼當員工的嗎?有你這麼幹業務的?還把不把我這個老闆放眼裏?系統不住地吐槽,而後關閉了通訊,不斷篩選等級高的懲罰世界。
它的宿主還是會死了得了。氣死了!
笙歌無所謂系統的怨氣。
是難攻克啊。還難打。這種會不斷升級的boss留着幹嘛?
自然是能死就死了。
嗯……笙歌思考着接下來的事。摸出飛蟲聯繫蟲族那邊,果然,那邊很快通訊上了。
“皇?”對方有點猶豫,
“是。給個座標定位。”笙歌直接命令。
那邊似乎在忙碌,又似乎在猶豫,但很快還是給了座標。
笙歌摸索着製造蟲洞,讓那邊聯繫的是這個地方。
蟲族基地。
一道白光閃過,人族機甲出現在眼前。
正在當所有蟲族戒備的時候,機甲裏跳出一人,那人身上有着熟悉的氣味。
颯爽英姿太過熟悉,熟悉到大家默默看向上頭那位。
笙歌擡頭,正見蟲後恭迎等待。捕捉到一道視線,目光下移,蟲後手搭在一個小孩的身上。
這個孩子與自己有三分相像。
而這個氣息對應的是,蟲皇。
瞬間,笙歌明白了所有。
笑着“嘖嘖嘖”。
“蟲族還真是毫不客氣地模仿了人族的所有缺點啊。”
那天晚上,合着自己是被摸走了血液。
她可不認爲自己有生育能力。
就像蟲後說得,那之後的蟲皇都不可基因複製。
她的身體被系統更改,自然也不可能有基因複製一說。
但是,對蟲後而言,一小段一小段進行DNA模仿還真不是難事。
“我有點好奇,你是可男可女?雌雄雙體的麼?”笙歌問蟲後。
蟲後的身軀變幻成男子模樣,又迅速切成了現在的端莊穩重的太后模樣。
“如你所想,我只是複製了一段你的基因。並沒有與你接觸。星族人無性,也是常識。陛下還是該多學點常識才是。”蟲後說。
星族人?笙歌面無表情,想起生物館看到的那個石頭塊。原來自己還真是異族啊。
“我還是你們蟲皇?”她訝異。
現成的蟲皇可在這裏呢。
蟲後苦心經營的成果可不是這個嗎?
“自然。”蟲後微笑,撫摸着小孩的頭,“皇還小,需要陛下再操勞一二。”
笙歌挑眉,鼓掌,“這主意算盤打得真響。廢物該怎麼利用都想好了吧。我退位的時候也是時候給這孩子喫的了吧。”
“陛下說笑了。”蟲後微笑。
這句話可如同“呵呵”一樣可笑了。
笙歌看向一直沉默的孩子,“新蟲皇,怎麼說?軍事方面應該一直由皇做主纔是吧。新老皇帝該怎麼處置,是由你我商議,還是由你的母上大人所說?”
小孩脫離蟲後的手,上前一步,目光迎向笙歌。
冷漠、淡然、無以爲懼。
這個孩子,自她一出現,就淡淡地看着她。
笙歌笑。某種程度上,她是這個孩子的父親吧。
可真嘔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