獠牙被拔，燊必然牽制着她在身邊守護。
但是這是個機會。
原本的計劃還只是個雛形，這次的求婚卻給了整個計劃一片生機。只要，她給出一把“劍”。
笙歌分出大部分心神應付着雙手抱着的殭屍，剩下的心神小心計算着。
“我知道你想要那個鬼王？我將他帶來，殺給你，當新婚禮物好麼？”燊說。
都相處千年了，求婚基本就是新婚了。
笙歌盯着黑暗，原本的黃泉路上沒有出現的氣息忽然多了一縷熟悉。
鬼王。
笙歌看向燊，“有沒有受傷？”
燊搖搖頭，“一隻不足千年道行的鬼還傷了我。”
那就是我這隻剛剛千年道行的殭屍也傷不咯。
笙歌看到了鬼王，抱住燊，笑着說，“不急。我覺得那女孩不錯，問問那個女孩願不願意當個完整的人。”
畢竟是一縷殘魂藉助在人魂上投胎。雖說人魂已經成了她的養料，到底還是會有些缺陷。
這個女孩給她的感覺不錯，願意給她一個機會。
燊沒說話。這是隨她了。
笙歌召回自己的黑刀，將鬼王吸收進去。
吸收加放出鬼魂，這是黑刀解鎖的新功能。
可惜了，無法儲存其他東西，只能放置魂魄。某些角度講，是個寶貝能力。
不知道自己的鞭子有沒有其他的能力。
右手，笙歌看向自己的右手，曾經的自己失去了右手。現在能在輪迴中擁有，也是穿越旅行的神奇。
二屍在衆鬼怪殭屍的簇擁下走出黃泉路，商量着待會去人間是否可以狩獵一番以慶祝。
笙歌依舊一身紅衣被燊抱着，只是這次她坐在他的手上。
走出交界處，笙歌給張少懷打個電話。
鈴聲在後方響起。
她快速掛斷。
燊擡頭，笙歌對視，給了一個微笑。
回想剛纔，她很確認屍鬼羣裏並沒有張少懷。
但是剛剛的鈴聲卻出現了。
殭屍的視野與人是不一樣的。
或者說，殭屍的眼睛是瞎的。死物看得見，活物都是一團或多或少的生氣。再分辨不同的活物就是氣息。鼻子能分辨每一個人不同的美味程度。
道家有能力遮蓋自身的氣息，令殭屍看不見。甚至當人暫時閉着呼吸，殭屍也是看不見人的。
他有道符，遮蓋氣息的道符。
這就是上好的劍鞘。
等回到人間城郊，笙歌交待燊，“不準讓他們殺人。”
燊笑而不語，散了衆鬼怪，抱着笙歌在城郊跳躍。
他的速度很快，跳躍距離也有百米。平日裏懶散無力的殭屍顯現出力量感。
半小時後，燊帶她回了一趟老家。
深山山澗前，燊毫不猶豫抱着人下水。潛入水底後，摸出一條路順着游過去，拐過一個大彎，冒出頭，是開闊的山洞。
笙歌不動身色。
燊又帶着她走到一條山澗前，巨蟒冒出頭剛要撲咬。燊怒吼一聲，巨蟒俯首陳臣，躬在水面上讓二屍上去，直起身子讓他們上去。
家養的，怪不得山澗裏有那麼多鬼。
笙歌等待着前方的答案。
石門大開，笙歌見到了大大小小的原墓室沒看見的守墓人。魑魅魍魎，屍蠱鬼怪。
“這……”
“這是我讓他們擡回來的。新婚之夜就該睡熟悉的棺材。”
笙歌驚歎地圍觀着木棺材。睡多了，還真有感情了。棺材角的磨牙痕跡都特別熟悉。
“磨牙麼？”
笙歌看向沒牙的燊，調侃的意思很明顯。
“我看着你磨。”
笙歌秒懂他的意思，摸向脖子上的兩顆獠牙。
燊幫其解開。笙歌倒是老老實實靠坐在棺材磨牙。燊就一直看着她。
她要不是隻殭屍，臉上都該臉紅了。被撩到了。
笙歌強制自己轉移注意力，該好好想想怎麼讓白衣僵或者張少懷帶人炸了這裏。
“笙歌。”
“嗯？”
“帶你來這裏，你有什麼想問的嗎？”燊說。
有什麼想問，沒什麼好問的。我倒是想知道你帶我這什麼意思？之前那麼久也不帶我下來，現在忽然又是求婚又是見家底，到底想幹嘛？
但是不敢問。
無論問什麼問題，她都怕燊引出一個誓言。
有第一個世界的同心花教訓，她可不敢保證現在任何超出預想的誓言會給之後帶來什麼災難。
“囉裏囉嗦幹嘛？”一想到此笙歌就不耐煩，將綁了牙的紅繩子收好。燊接過，幫她繫好。
再往後就是兩屍百年來的羞恥遊戲。
兩天裏，笙歌放下心神陪他嬉戲。
在這座墓裏，她找不到機會。這是他的地盤，動一下就能被外面的東西弄死。隨便一轉，都是千年的東西。
鬼刀裏雖有自己的千軍萬馬，到底投鼠忌器，不想讓他們任何一個有魂飛魄散的危險。
【宿主，你的鬼刀有修復能力。只要刀殺人吸血或者殺鬼吸魂，都可以修復裏面滋養的魂魄。】系統自動提醒。
笙歌有些意外。系統不欲其稱大的心早就知曉。還以爲鬼刀是兩人不約而同避開的話題，沒想到系統會主動提點。
它的意思是，沒有後顧之憂，隨便幹？
那她就有了底牌了。
原本的計劃也可以繼續實施了。
三天後，兩屍結束蜜月旅行，回到城裏。燊還要接着趕遊戲製作，笙歌火速找到姑娘，告訴她：“你本是那鬼王一魂，被仇家放入輪迴。現在已經自成一體。他找你，就是將你回收。”
姑娘有些遺憾，“那我是……”
“你就是死了。”
姑娘晃悠，還是這個結果，到底沒太意外。
“我答應你幫你抓了鬼王。現在你有另外一個選擇。”
姑娘看過去，眼神的變化表現了她瞬間的決心。“我幹。死道友不死貧道。既然他做初一，我就做十五。”
上道。
笙歌將已經神魂不清的鬼王放出，交給姑娘吸收，她在旁邊護法。等到她吸收完，已經是半個月後。
這半個月對一座城市沒有任何影響。
燊的遊戲還未結束趕工。張少懷也暫時不見。白衣殭屍還在觀望中。
半個月後，進展向前進了一步。
鬼王死。姑娘有了法力，被無常上門選爲代理人，暫行城隍一職，死後正式上任。
原本的鬼王位置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