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她都是十一二點纔回來。
只從那天之後,她就變得不可捉摸。廚藝似乎也倒退了。
既然能爲他煲湯,想來還是那個她,善良的她。
笙歌回去後,不出意外地見到萬木森。
萬木森似乎很喜歡維繫所謂的“夫妻關係”,即使這只是他的一廂情願。
“湯不錯。”他說。
笙歌回:“給你多做點。”
“你不忙嗎?要不要出去工作?”萬木森問。
笙歌給自己舀蛋白質粉,這玩意甜甜的,與奶粉差不多。說不上好不好喝。
“健身。”笙歌問。
萬木森照舊去摸醫藥箱,這些天笙歌經常帶傷,他已經習慣了。
那天之後,他暫時歇了心思。
慢慢來,不急。
笙歌非常自覺地露出腳,“被繩子打到,處理一下。”
萬木森微笑,摸着手上越來越有勁的小腿肉,細心處理。處理完,眼神巡查哪裏還有傷。
“好像胖了。”
“是嗎?”
“胖點好。更有精神。”萬木森說。
笙歌擡眼,靜默一會兒,說聲“謝謝”,而後端着自己的水杯一邊喝一邊離開。
洗澡睡覺,這個世界,笙歌的生活作息十分符合人體需求。
子夜。
萬木森進入主臥,癡迷地看着牀中人。
容顏、雙眸,是他熟悉的。
只有睡着時,他才感覺這個人依舊是他的。
半個月的健身,讓身體線條日益明顯,越來越完美。
這樣的意外收穫十分驚喜。
溫柔軟香的女人漸漸有了一股韌勁,也很符合女人的美。
他知道,笙歌的目的是保護自己,甚至隱隱有反撲的意思,但即使這樣,對方沒有離婚的意思,讓他很滿意。
不急,總會是他的。
一件完美的藝術品需要時間的雕琢。現在,還不是最佳時間點。
一小時後,萬木森離開房間回次臥睡覺。
笙歌感覺到對方離開,心中泠然。
他癡迷的模樣不用看也知道,視線一直膠着在身上,想吐吐不出來的噁心感。還有手,時不時撫摸,似乎在擦拭羽毛,又似乎這樣的觸摸就能讓他興奮不已。
變態的世界無法理解。
每天都來,總得等他離開後才能真正睡去。
凌晨,笙歌又醒了。
因爲有危險,她恢復了淺眠的習慣。
同屋的另一個人起牀上廁所的聲音很小,也足夠笙歌意識清醒過來,大腦認定沒危險、也不需要趁機乾點啥,繼續睡去。
第二天醒來發現萬木森還在屋中。
八點半了,對方還沒走。往日八點就開車走了。
他躺在沙發上,搭着一條毛毯,見她醒了,笑問,“我煮了粥,要一起喝嗎?”
笙歌看了眼對方的臉色,估摸着拉脫力了。
廢雞湯戰鬥力真強。
“不用了,我去買豆漿。”
洗刷出門換鞋時。
“笙歌。”他叫住人。
笙歌看過去。
“今天可以照顧一下我嗎?我有些不舒服。”萬木森說。
笙歌面無表情,去外面跑步,吃了早餐,回去。
摸摸額頭,發燒了。
是個機會。
笙歌站在萬木森面前,思考了一會兒:現在固然可以趁他病,要他命。不過黑化值還沒滿。現在讓他死也太便宜了,一堆後續等着他玩呢。
眼中的星光漸漸隱藏,笙歌起身去廚房盛了碗粥。將人拍醒,“喝點粥再睡。”
萬木森迷迷糊糊間笑了,看着笙歌,聽話地喝粥。
那一刻,笙歌估摸着萬木森想起原主了。
原主是他的珍寶,也是她的妻子,會溫柔小意地照顧他。
可惜啊,原主死了。
她來了。
她可不是誰的珍寶,也會是他的噩夢。
喝過粥之後,萬木森靠着笙歌在沙發上又睡過去了。
中午,訂外賣吃了一點,萬木森還是喝清粥。
如笙歌所想,喝過退燒藥湯的萬木森很快就退燒了。
爲了效果,笙歌在萬木森的粥裏也放了蛋白質粉,順便抖了一些退燒藥粉。
剛買的退燒藥就這麼敗沒了。
週三,萬木森就接着去上班去了。
笙歌照舊去買藥,這次她還沒了抗生素,廣譜抗生素。
植物種子還不急,現在土裏埋着,反正用膠布一層層包着,種子根本無法破芽生長。
中午,笙歌照舊去送加了料的湯。
萬木森感覺身體還有些虛,“湯不用喝了吧,我還是喝粥。”
“放心,這次的湯沒問題,大補,喫完好得飛快。”
藥量翻倍!
退燒湯,抗生素湯,對症下藥,絕對好得快!
萬木森笑笑,接過湯,舀了一半,“你也喝。”
笙歌接過,倒了一半回去,“給你煲的。我嚐個味道就好了。”端起碗喝了大概一小碗的湯量。
萬木森笑笑,喝了一大桶的湯。
週四,身體確實倍棒。給自己量血壓,抽血,都很健康。
笙歌定時給萬木森煲湯,保持兩三天一回的頻率。爲了保持水準,清一色的退燒湯和抗生素湯。
來來去去,醫院裏的醫生都認識她。
她也知道了萬木森在醫院的一些信息。
如,萬木森年薪25萬,加上提成、年終獎、補貼什麼的,年薪50萬+,而這些是明面上的。
如,有家醫藥公司代表悄悄找上笙歌,希望吹吹耳旁風,很快被萬木森干預,對方再未見過。
如,院長的外甥女一直囑意萬木森,對方也是醫院的醫生,麻醉師。知道笙歌常來,時不時送點化妝品、喫食。
笙歌回送感冒湯。
就這麼悄悄過去兩個月後,笙歌摸到了一個新消息。
萬木森要出差,與院長同行。
同時,老闆又回來了。這貨基本本個月回來一次,呆個幾天又離開,週而復始。
笙歌與他保持距離。
直覺,萬木森與院長出去是有“任務”,沒準,能知道藍鬍子的“祕密小屋”。但是老闆這個人也不得不防。
想來想去,還是遠程遙控來得穩妥。
臨行前,萬木森與笙歌告別,“記得想我,少喫外賣,有時間自己做飯。”
笙歌不置一詞。
等到萬木森離開,笙歌去咖啡廳摸魚,借服務員手機給對方發消息:“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