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路衝刺到12月末,全國賽開始。
學校依舊老師帶隊去首都。
楊勇本來想跟着去,恰好有緊急工作,加上老師說,越是特殊,越是平常心,不能給孩子太大壓力。
忍着沒去,也忍着少打電話。
當平時一樣。
甄森偷偷跟去,與笙歌匯合。
兩人的事在學校不是祕密,老師也睜隻眼,閉隻眼,讓兩人單獨行動,只叮囑注意休息,注意比賽時間。
照舊在首都放鬆幾天,但巧就巧在,笙歌當天出門被人搶包了。
笙歌下意識要追,猛然反應過來,摸到身份證確實在她兜裏。
沒大礙。
比賽要緊。
但沒想到有十幾個人把他們堵了,連人帶扯得將人帶走。
有甄森被要挾,笙歌很被動。
帶上了車,人便昏過去,等她被甄深弄醒,天已經黑了。身上的所有東西都在。
只有大腦昏昏沉沉。
完了。
笙歌心裏抑制不住地低沉,一言不發。
沒打電話報警,而是叫了出租。
郊區沒人來。
兩人一步一步走回去。
甄深小心翼翼勸導,“還有機會,可以以體育生的資格參加高考。”
“還有機會的。別放棄。”
“有第二次機會。”
“……”
笙歌沒做理會。
老師那邊打電話,只說自己睡過去了,而後掛了電話。
直接買票回去。
甄深都跟着。
回去後,楊勇已經得到消息,氣道:“你去哪兒了?這麼重要的比賽你都能錯過?是不是又去打架了?!”
笙歌被刺,下意識回嘴,“是啊?你管得着嗎?我喫喝嫖賭礙你眼了?”
“滾就滾!”
笙歌一直沒放下的包,此時也不用放下,直接開門走人。
甄森一直關注這邊,聽到聲音,立馬開門,神色擔憂。
笙歌回頭,眼神冷淡,張嘴,“啞巴。”
甄森愣住,準備邁出去的身子頓住。
她倆初識,她也說,“啞巴。”
電梯門已經關上。
甄森盯着電梯,緩緩轉過頭,關上了門。
一個人坐在房間,手裏抓着手機,盯着手機看。
以往,笙歌離家出走,會叫他拿東西。
備用包。
這次,包還在。
甄森擔心,她不會回來了。
她很知道怎麼傷人誅心,不想他跟過去阻攔,便能準確傷他。
甄森等了一晚上,手機裏一條消息也沒有。
第二天早上,楊勇來問他是否知道比賽沒去的事。
甄森把之前救瀾瀾打人一事說了,也說了兩人被打暈扔到郊區的事。
楊勇沒多說,問他知道笙歌會去哪裏,如果有消息和他說一聲。
笙歌沒有回去。
一直也沒有消息。
學校那邊過問,保留了一年學籍後做退學處理。
5年後。
笙歌給甄森打了個電話,“我回去一趟,你有楊勇家鑰匙嗎?”
那邊“嗯”了一聲,那是他唯一嘴會說的話。
她問了楊勇的工作時間,而後說了個時間,“再見。”
再見面,物是人非。
兩家門口的走廊上:甄森還是記憶裏那個安靜溫和的小王子模樣,笙歌卻被打磨得有棱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