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禮拜問候打個電話。
想起來的時候,會給家裏寄點東西。
除此之外,日子沒什麼改變。
依舊很忙,忙到懷疑自己是人是機器,自己到底是掙錢,還是成爲錢的奴隸。
半年後。
楊勇給她打電話,“你甄叔叔工作時暈過去了,甄森一個人撐着。你叔這兒,我能幫着看着點。這孩子,你回來看看吧。我看他挺不容易的。”
笙歌想了想,請了一天假。
飛回去,買了果籃去看望。
甄巖長時間熬夜加班,五十不到的年紀有了心臟病,需要做搭橋手術。
笙歌放下果籃,與甄森談了談。
他不願多說。
笙歌也惦記着公司生意,意思到了準備去機場趕回去。
被楊勇叫住。
“你甄叔哪裏是加班問題啊,還有心理的問題。”楊勇說。
“他那人,不愛說話,說話又毒,交心的沒幾個。什麼事都憋着。”
“前幾年你走,甄森的情緒也不好,跟着不上大學。”
“之後賣畫,自己出去闖。”
“他什麼也沒說,但心裏也擔心。”
“都是積攢的毛病。”
“甄森不像你嬸,性子完全像了他爸。性子悶,不愛交涉,一個人鑽牛角尖。”
“他什麼也不說,也自己擔着。”
“兩個人早晚一塊倒下。”
“你與他親近,多陪他說說話。”
笙歌:“我那邊……”正要說忙呢,楊勇給個責怪的眼神,又接着說。
笙歌忍着接着聽。
“你走那會,不管不顧。”
“甄森那小子癡癡等你,每天問你消息。一個人悶在屋裏畫畫。”
“因爲你的事,和你叔吵了一架。”
“後來更是輟學,好好的大學不讀了。”
“賣了畫,一個人走了。”
“你走得瀟灑,你看過你身後的人麼?”
“你甄叔怨你,怪不得人家。”
“甄森那小子本就特殊。你高興來,不高興了走,連個好聚好散都做不到。”
“我在你甄叔面前頭都擡不起,愧啊。”
笙歌不說話。
她沒太想過身後事,也從未回頭看過。
她清楚自己有種魅力,總能吸引很多人喜歡她。
進入社會,剛開始爛泥一條,沒人看你。
現在爬起來了,身邊人永遠不會少。
大概因爲如此,反而不會照顧人。
笙歌心裏嘆氣,安排人處理後面的事。和老闆說了下情況,請了一個禮拜假。
知道笙歌從不回家,老闆直接給她放了一個月。
讓她補了這幾年的年假。
好好處理家裏的事。
一切處理好了。
笙歌轉頭對坐在原位的楊勇說,“我留下來陪他,這總行了吧。”
楊勇目光飛她一刀,又接回來,站起身進屋,讓甄森回去好好休息,他守夜看着就行。
笙歌開楊勇的車送甄森回去。
“喫飯了沒?”
沒人吱聲。
笙歌自己餓,點了一大堆外賣,人到家,正好外賣也到。
提到甄家一塊喫。
“來來來,喫好飯纔有力氣生活。”
拉着人坐下,自己喫兩口,隨手喂對方一口。
飯喫完,收拾東西,走到門口,又倒回來,“要我陪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