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扶到車裏去醫院,路過孤兒院,指着狗,“走,二爺,你相中哪個帶哪個。”
甄森拉住人,“別鬧了。你和狗都得去醫院。”
瀾瀾早不是無腦迷妹,“姐,你悠着點。這是人,你讓狗看孩子啊?”
“啊!就它看。我看人的眼光不咋地。”笙歌道。
甄森目光幽幽。
瀾瀾看着二人,“我看是絕配。”
帶着狗進去,與院長說明來意,還真是狗看中哪個要哪個。
院長都懵了。
還是瀾瀾打圓場,“兩人平時忙,主要是爺爺,姥爺和狗看孩子。老人家寵啊,怕沒人看住慣壞了,就想找個狗能鎮得住的,不會跑歪路。”
“那給你們介紹個文靜些吧。這個太鬧了。”院長說。
瀾瀾盯着眼前這孩子,在狗面前一動不動。
“不用了,就這個。鬧點好,回去折騰老人。”笙歌說。
院長:“……”
一人一狗直接帶走院裏最鬧的孩子。
孩子五六歲,早記事了,最是鬧騰的時候。
兩老人都不知道領這孩子幹嘛,換一個文靜的女孩多好啊?
兩人帶孩子,完全像帶男版的笙歌,腦袋疼。
皮啊。
管不住。
也就狗能管住。
還有笙歌與甄森。
笙歌直接安排人上學,成績檢查,兇巴巴,成績差不要緊,打架打輸了丟人。
甄森不管,小孩最怕他。
小別墅客廳裏那一幅超大的“鬼圖”就是他畫的,小孩怕見這話,只覺渾身難受,並不去小別墅裏,只在姥爺家,爺爺家住着。
他的房間是笙歌原來的房間。
她房間沒什麼東西好收拾。
甄森房間亂七八糟的畫,畫畫工具一堆,不好收拾。也就保留下來。
兩人並不怎麼回去,在小別墅裏呆着。每天晚上笙歌監控檢查小孩學習。
至於二爺,笙歌買完回來就後悔了。不知道自己怎麼腦抽買回這麼一狗,每月定時咬傷她一回。
不是她攔着,甄森直接燉狗湯了。
艾滋病是免疫系統出問題,一旦發病,一點感冒都能讓她死,更何況狗咬傷。
明明一人一狗架也打不少。
第七年,笙歌又被狗咬了。
盯着狗,“二爺?你咋來了。”
“汪!”將軍。
笙歌回想着所有。
旁邊是慣性給她處理傷口的甄森。
看過去,“好久不見。”
甄森翻白眼,塗抹雙氧水。
她想起來了。
卻高興不起來。
本該16歲週歲第二天就恢復記憶,卻拖到了現在。
她今年31歲了。
能輕易打斷系統傳承的,只有天道。
系統那邊怕是真出事了。
高級世界後,他們就不順。
怕是被天道察覺,出手治理了。
她現在恢復記憶,只怕也活不久了。
果然,過完年,笙歌病發。
她盯着這一世的甄森,“別害怕,我不是死亡,只是去另一個世界了。下輩子見到我,跑遠點,不然被我坑慘了。”
甄森笑笑,沒說話。
笙歌遵從這一世自己的意思,不願意苟延殘喘,放棄了治療,選擇了死亡。
過剛者易折。
她驕傲放縱了一輩子,不願意毫無尊嚴地掙扎,卻只能等待死亡。
在必敗的道路上,她提前結束生命。
甄森在她屍體旁支起了畫架,快速打好草稿上好底色。
甄森劃開了自己的腿動脈,鮮血滴落在調色盤中。
他蘸着鮮血,給畫布上大片大片的顏色。
那是一處花海,紅豔的彼岸花嬌豔盛放,有一黑蛇與一小女鬼在花田中躲藏其中。
空中飛着兩朵,正是視覺中心處。
取名,“柔風”。
鮮豔的紅佔滿視野,明亮的顏色吸引人眼球。
甄森躺在笙歌旁邊,牽起她的手。
風吹過。
畫布上的血液吸收氧分子,迅速變成黑色。
原來嬌豔欲滴,春光無限的花田圖成了黑色恐怖的鬼圖,黑鬼黑蛇的綠眼睛成了全景最不敢直視的地方。
空中飄起的兩朵黑花似乎被綠眼睛一直盯着,又似乎這眼睛盯着的,是看畫的你。
而這副畫,依舊叫做《柔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