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兩人一致不想用這些流浪者發展成線人。
理由很簡單：他們並不牢靠。
常年處於受打壓狀態，他們用錢財問出來的情報，別人也可以用錢或毒打輕易問出他們，或者製造子虛烏有的情報。
非常不可靠。
除此之外，立笙還有一個理由：國家並不需要流浪者。
若是將流浪者發展成爲線人組織，豈不是其他的流浪者被官方認爲“一生不該扶持，終身流浪”？
沒有必要。
而救助意見，兩人各不相同。
流浪者大多老弱病殘。
有勞動力的，製造一些招工消息，便將這些人用去了。
剩下的，蔣林覺得救助，只能養着。
這些人並無法勞作。
甚至對國家而言，是累贅。
但與社會而言，他們是弱者，是人，雖是累贅，人心也不忍這樣被遺棄。
立笙覺着“養”永遠不是問題，只會養虎爲患。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養着他們，那麼國家就是這些流浪者最大的乞討對象了。
他們的身份便永遠是“乞討者”。
他們觀察着，知道這羣流浪者也有所關聯，有些也會互相幫助，有社會關係網。
安排着人教他們一些手工作品，一開始包喫包住但不包錢。等到能盈利了，才付工錢。
剩下什麼都幹不了的，立笙什麼也不想幹，也不想養。
只隨意打發人蓋了幾間破廟。
讓他們能偶爾進去避避風雨，或者來往香客救濟一下。
入秋了，一些活動便更多了。
百姓的熱鬧活動，都城附近的景色，蔣林都會盡力尋來，約着一起出去觀賞。
追查半月，發現是一個貌美的男子穿成女裝，被人發現。
其不言不語，又疾步如飛，被捧成傳說。
也去找尋山上的不老泉。
過去，不想只是一口井大的小喫，隨意裸露在半山腰。
日中會涌出泉水，日落便無。
旁邊不遠處是座山神廟，此處正好是往來香客歇息喝水處。
一來二去，也不怎麼傳成山神守護的不老泉了。
初雪落下時，也會興沖沖跑去踩初雪。
所去景色，往往是去時驚豔期待，見時了了。
總是達不到期望值。
卻不敗興。
兩人興致沖沖走過不少地方。
也見過如想象之中的山景。
太陽昇起時，山霧如妖，升騰而起，不過片刻便將整座大山包圍。
伸出其中，直覺撲面的山霧如精靈野怪奔來，緊張又刺激。
待霧籠山頭。
此間遊人，目不能視。
牽引衣袖，方知身旁還是此間人。
一眨眼，兩人十七歲。
兩人悄悄給自己想好了字。
太子夏立笙，名字中有笙，字中取了一個“歌”，字歌行。
蔣林，名林，正好幼時便是蔣森，乳名阿森，便乾脆取爲“木森”。
名與字遙相呼應。
恰好開春時節，萬壽宮建成。
太后大壽，舉國同慶，大赦天下，爲太后祈福。
壽宴之時，太子的婚姻也被提上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