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帥一生效忠夏國。是皇上用來平衡鎮和王府的力量之一。
這次顧沐風進都,幫父皇當擋箭牌,父皇自會偏愛與此。
她的嫁妝比照公主,從皇家庫房裏補充了不少。
若她不願意嫁人,執意抗旨。
有顧元帥在。
皇上也會讓三分薄面,祕密處死“顧沐風”,除去顧家女這個身份,以穩固朝綱。
但顧沐風其人,卻會護送西南,一生長安。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立笙承認,羨慕了。
他沒有這樣的好命。
四月底,百花盛開。
大街小巷,只要有綠意的地方便有花香。
福秀園早已春意盎然。
太子府的後院也芳香藏不住。
丁香花開,香氣撲鼻。
搭配着稠李,白、紫、黃,世界都是花的海洋。
繡球花開得爛漫。
玉簪的鈴鐺墜着玲瓏剔透。
櫻花,桃花還在樹上掛着。
樹林下,玉簪與諸葛菜爭奇鬥豔。
白屈菜的小黃花在一衆花友中藏不住。
鳶尾,海棠也悄然比賽。
可惜,桃李的主場已過(三四月),否則又是另一番景色。
菜園子裏的白蘿蔔成熟了。
立笙邀蔣林踏春。
拔出新鮮蘿蔔,削去外面的厚厚的皮肉,留下果肉砍成塊。
汁水甘甜
賽過梨。
蔣林沒那麼麻煩,將蘿蔔在溪水裏洗去泥,削削便啃着喫。
立笙看着那清澈的觀景水池被他拿去洗蘿蔔,眉微蹙。
踏春遊園,忍不住提筆作畫,留出春意。
蔣林對這些東西沒那麼有興趣。
趴在桌子邊只看着畫與人。
三兩筆,花朵顯現。
蘸水暈染,花團錦簇。
勾線做花枝,曲折有韻。
順筆做樹幹,筆挺有形。
三三下下幾個來回,花園便有了。
立笙放筆,只覺此畫缺少靈魂,看向昏昏欲睡的蔣林。
“阿森可知百姓並不踏春,他們看到的是一年的辛勞與豐收?”
蔣林揉揉眼睛,勉強拾起意識。
立笙指着菜園裏的諸葛菜,“這雜草也是百姓的一道菜。當欠收時,百姓便將此物做菜。”
“這丁香花洗漱可做香料。”
“櫻、桃做羊羹。”
“草地裏的蛇莓果可以喫。”
蔣林終於跟上思維,“殿下的意思是,這滿園春色皆可食?”
“是的。”
蔣林眼睛亮起。
跑過去,蹲在草地上,隨手拔下白屈菜的黃色花朵,“殿下,這可以喫嗎?”
立笙:“那叫白屈菜。”
蔣林食下,沒什麼滋味。
“這要咋做好喫?”他又將整株拔下。
忽覺嘴部麻癢疼痛。
一摸,腫了。
上下嘴脣肥大。
立笙笑起。“這滿園春色皆可食,也皆有毒。”
“不知其理,怎敢輕易下嘴?”
“……”蔣林知道自己被玩了,看着對面笑得換樂的人,氣惱,“叫大夫!”
立笙吩咐下人拿藥膏,提筆在紙上畫一胡亂嚼春的小人兒。
“好了,本宮教你哪些可食用吧。”
立笙帶蔣林拔了一些雜草,以諸葛菜居多。吩咐後廚今晚菜餚以此未原料。
結果令他有些失望。端上來的菜太過精緻,菜味幾近於無,還是平日的味道。
“作爲補償,本宮帶你去新購的宅子裏賞玩。西山不遠。還可以射射兔子,打個野雞。”立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