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打了太極,沒有在朝堂上說郡主一事,而是拿顧家女婚嫁一事擋了擋。

    下朝後,太子被留住。

    蔣林在外面等了很久,立笙才從裏面出來。

    “有無事?”

    立笙搖了搖頭,心裏明白:他手裏的砝碼太少了。

    蔣林必須儘快出去掙軍功。

    他也需要更進一步。

    接下來的路會很難走。

    蔣林雖不清楚具體的事,身處皇都這麼久,政治敏感性再低,也知道什麼時候該幹嘛什麼時候不該幹嘛。

    “別擔心,我九月份就隨阿父出去。成爲一個真正的將軍,爲你所用。”蔣林道。

    立笙笑笑。

    三天後,朝堂議定了顧沐風的婚期。

    聖上也下旨:郡主賜婚六皇子,爲六皇妃。

    而太子妃依舊懸而未決。

    百官不知道皇上下什麼棋。

    問太子,太子笑而不語。

    聯想到前兩年的御史嫡女事件,大家又似乎都知道些什麼。

    立笙覺着好笑,這羣人的想法有時簡單到直白。

    下朝,出宮門。

    門口等着信徒。

    回府。

    府裏已經坐着等候的郡主。

    “恭喜郡主。”

    “大表哥。”郡主喊,眼睛水波盪漾。

    此話一出,太子清退下人。

    蔣林站在旁邊,十分尷尬。

    郡主盯着蔣林,眼裏有清退之意。

    蔣林悄悄看向立笙,太子並未看他,便裝作沒看懂郡主的眼神,繼續當“柱子”。

    “表妹不日便是六弟妹了。叫法上還是生疏些好。”太子坐上主座,端起茶杯。

    郡主近前,“表哥真心對我無意?我後面可代表着鎮和王府。對錶哥的事業百利而無一害。”

    太子端坐,“郡主慎言。你已欽定爲六皇妃,此舉可給王府帶來滅頂之災。郡主既爲王府嫡女,便該知道君無戲言。”

    “本宮只當今日,從未見過郡主。”

    “……”郡主靜默看着立笙,眼睛裏淌着淚,既而轉身便走。

    一直努力當柱子的蔣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郡主怎麼喜歡殿下呢?臣之前還以爲,郡主對臣有意呢。”

    立笙翻白眼,語氣認真,“在本宮身邊久了,當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了。若是外人在,本宮必得治你僭越之罪。”

    “這不是沒外人嗎?”蔣林笑。

    有人在,立笙不治,下面人也會逼着他治罪。

    都城人,這點東西還是懂的。

    知道蔣林懂分寸,也沒再提點。

    “只怕,所有人都告訴她:太子妃是她的。”立笙悠悠道。

    “啊?那兩年前……哦,好像說得通了。”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下午。

    顧沐風拜帖太子府。

    太子於後院招待。

    “簡陋之地,顧小姐若是不喜,可移步正廳。”太子說。

    “不用了。這兒自在。謝太子招待。”顧沐風抱拳低頭行禮,一副將門做派。

    一對比,蔣林就像個二流子。

    “顧小姐可喜歡張羨儀?”立笙問。

    “回殿下,臣不喜不厭。張羨儀風流成性,卻也有孩童之心。雖不至於文弱不堪,卻也矯情做作。與臣做派相去甚遠。”

    “倒是與蔣弟相談甚歡。”

    顧沐風坦誠相待。

    “兄弟是兄弟。你二人性情相投,日後亦可接着做兄弟。夫妻卻是不一樣的爲好。”立笙道。

    “是。所以臣願接聖旨。”

    立笙笑了,“怎麼?顧元帥給你的膽子,若不滿意,還不接聖旨了?”

    顧沐風笑得坦蕩。

    立笙:真是好大的底牌啊。就連他,都做不到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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