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嗯。”
兩人盯着潤玉宮的方向,忽然間的火光大作,隱隱間,還能聽到兵刃交接的聲音。
因爲火光的數量,能大致判斷有兩隻隊伍在打鬥,數目,約有百來人。
兩人盯着火光,皆是呆滯。
戰鬥很快結束,插上了黃色大旗——太子與皇上專用的明黃色。
“殿下?咱要不要走近看看?”
立笙搖搖頭,現在還是深夜,不說爬山不易。
“小心有詐。”
說着,摸出隨身的虎符,遞過去,“這個,你看看。”
深夜裏,大樹參天,視野受限。
蔣林摸着牌子,摸索着紋路,顛顛重量,“殿下,這你哪來的啊?仿得還挺像。”
“仿?”
“是啊。做工,主要樣式都一樣,就是細節不對,不讓這就是號令千軍的虎符了。”蔣森說。
“你怎麼如此肯定?”立笙追問。
蔣林笑,“殿下,臣從小受訓,對於軍中的信號、虎符、聖旨,都有受過專門訓練。這虎符半隻在皇上手裏,半隻在顧元帥手裏。”
“臣小時候爲了識得此符,製作過鐵的虎符,也特意去了元帥府參觀,自然是識得。”
立笙這才明瞭,問題出在哪裏。
之前的困惑也明瞭。
父皇要訓練他不假,但絕不會用到虎符。
虎符、聖旨代表皇權,說一不二,絕不能出錯。
他若是拿出虎符去到軍營,說調軍隊就必定令禁止,不可能出現錯誤。
所以,只能是假的。
若是此時父皇真心想殺他,他回去,也只是冒充太子的假貨。
朝堂中有外戚,國家有強敵,家裏有隨時替代他的六皇子。
皇上要得,不是一個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太子,而是一個殺伐果決、隨身能調控自己的上位者。
趴回原位睡,卻睡不着。
心事重重想了半宿。
天亮之時,立笙坐起身,叫醒了蔣林。
“我們去潤玉宮後山看看吧。”
繞到潤玉宮後山花了一上午。
兩人全程不停歇,一直趕路。
中午時分趕到地方。
俯視潤玉宮裏,等級森嚴。
兩人在後山繞着潤玉宮走了小半圈,下午時分,蔣林眼尖,看到了軍中輸入,“那是楊參將,我認得,高大雄壯,老實憨厚。他在的話,不會錯的。”
立笙猶豫。
他知道該相信蔣林,但心裏總有聲音:你憑什麼相信他?
“殿下。”蔣林雙手搭在立笙肩膀上,目光直視,“臣下去探查。就從那小門進去。若有動靜,您在這兒,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有危險,您就立刻逃。”
他的眼睛黝黑,目光真摯,飽滿的熱情中含着一絲滄桑。
這種洶涌的情緒撲向他,怔愣不知反應。
“本宮……”話未出口。
蔣林接道:“既然殿下信任,就在這等臣來接吧。”
說完,笑嘻嘻下去了。
立笙怔怔看着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