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執掌,但她並不依賴戶部。

    她一個人的身家便可抵國家一兩年的收入。

    真正的富可敵國。

    人員調動,也不需要戶部。

    只需要戶部配合她的命令。

    雁過拔毛、斤斤計較出了名的戶部尚書長舒一口氣:自帶身家的掌管就是好啊。

    每年計算着全國消耗、儲備,軍事調動物資等等,讓戶部尚書嘆氣。

    自從小兒子“嫁給”顧元帥之女後,顧元帥的軍隊每年少了千擔糧食——理所當然,戶部尚書將其歸之爲自己兒子的原因。

    恨不得再生幾個兒子,發往全國各地。

    除了軍事調動,新皇還推出了新政。

    更改了國法程序。

    新設監察司,全國各地分派,專門抓違法犯紀之人。

    衙門審案。

    規正府執行懲罰。

    衙門公開審理案件,但規正府不得公開處罰。

    原本的市場執行死刑,要人圍觀的現象不再有。

    砍頭臺被搬入了規正府,保持了神祕感與隨之帶來的恐懼。

    判死刑的案件必須送往地方都城的衙門再審。

    每年定期抽審各方案件,降低誤判率與官官相護的可能性。

    更是將夏國律法放入科舉範圍中。

    一系列操作,將規正與權力放置在罪犯的每一條道路上,讓人不再察覺權力,卻時時刻刻被權力控制。

    歌行要的,就是不再有那些衝上砍頭臺憤慨激昂的罪犯“英雄”,不再有聽到激動處便暴起反抗的羣衆。

    他不需要殘忍地殺害犯人,以殺雞儆猴。

    將犯人悄聲匿跡,讓人猜想不到,一樣有此效果。

    他要那些即使感覺朝廷不對,也找不到攻擊對象。

    監察司、衙門、規正府,將原本衙門的權力劃分,犯人一步一步走,沒有他思考明白的時間與機會。

    新政一出來,便大力推行。

    先皇派每天奮筆疾書,真臂高呼,頭撞破了金鑾殿柱子的漆,也沒人搭理他們。

    新皇派的臣子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人看他們表演。

    他們站在朝堂之上,像一羣猴子。

    極目望去,沒有人將他們看作是人。

    他們不被認可,甚至不被正眼相待。

    回去後,除了憤怒,抱怨,竟無一點事可做。

    手中權力被架空,只有空名。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個月。

    王丞相遞交了辭呈:祈求告老還鄉。

    先皇已葬,新皇能獨自站立,他已經沒有任何作用。

    歌行終於正眼瞧這位丞相:維護了先皇一輩子,算是忠心。

    能得此臣,也算他的幸運。

    歌行答應,給了白銀,準備寫良田時,忽然想到:“卿可願爲國家繼續效力?”

    “皇上說笑,臣這把老骨頭哪裏還有用武之地?”丞相笑。

    “全部備戰,糧食緊鎖。而西部地廣人稀,糧產匱乏,常常需要東調。愛卿可願前去解決這個問題,找到或培植可豐收的糧食?”歌行說。

    王丞相沉默一會兒,“皇上真的是很會用人,臣最後一點價值都想好了。”

    歌行笑笑。“朝廷人才緊缺,自然是能者爲上。”

    王丞相又沉默好一會兒,點頭道,“臣去。”

    歌行當即下令,封丞相爲糧博士,位列一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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