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發生的事,他一清二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這句話,換個意思便是,普天之下,沒有他不知道的。
更別提,這個方寸之地的都城。
陛下二十四年困在此地,對每一寸地方都瞭如指掌。
木森從一開始便沒想過瞞着。
笙歌安靜地聽完,放下筆,呆滯許久。
他不高興了。
木森走上前,“歌行,對不起。”
笙歌搖搖頭,“我沒生你氣,只是氣惱,那些人總是打擾你。”
木森作爲收服東國的大將,自有一堆人忌憚,要他的命,隔閡他們的君臣關係。
“那個孩子,也不是我的。”
“那時,我剛知道後院穢亂一事,正準備收拾,偏巧,安王妃與先皇后宮都誕生皇家子嗣。”
“我便將計就計,也傳出孩子的消息。”
後面的事便好操作了。
利用這個穢亂的孩子除掉安王妃,打皇后與太后的臉。
木森看着笙歌,俯身抱住人。
“我無事。”笙歌笑笑。
“我心疼。”木森抱着人,輕輕安撫。
這些年,後宮一直沒有動靜。
也不知道是否對後宮有陰影。
“陛下。”
“嗯?”
“可會對此事有所陰影?”好奇便直接問了。
笙歌笑,搖搖頭,“卿若是女子,早誕下朕的兒女,豈會讓卿空腹?”俯身親吻。
這些時日的耳鬢廝磨,仿若與尋常情人無二。
木森迴應。
他清楚:歌行如他所說,不是好色之人。
但並非真的不好色。
這些時日,兩人做過的次數早已數不清。身上皆有彼此的氣息。
多數時候,他是皇上。
在他面前,歌行更多的,是歌行。
木森咬耳朵,手中摸到的肌膚逐漸發燙。
歌行,也是個耳朵很敏感的情人。
很快,木森又收到信的消息:先皇陛下的隨身侍從是皇上的人。
木森不再打探。
涉及皇家密辛,便是底線。
歌行再是他的歌行,也先是皇上。
木森壓下心思,當做從未知曉。
又過一月,下過大雪的都城一片沉寂。
街上來往的人少了。
冬季,上朝的時辰也推遲了一個時辰。
這種季節,實在難以離開被窩。
木森照舊習武,而後去往皇宮。
紫薇宮中,笙歌早早起來批閱奏摺。
他的工作量並不少。
冬季,反而是笙歌最忙的時候。
各地一年的彙報。
某地的流感與施粥一事。
敵國的入侵。
來年的要求。
這些,工作量都不小。
大庇天下寒士盡歡顏,不是一句話便可以做到。
木森入宮,看到笙歌已經召集幾位丞相與尚書商討各項事宜。
大家都想趕在過年之前將事情處理完,以免過年還需工作。
因在人前,木森與笙歌並未親近。
除了隨身侍從,皇上曾經的幕僚皆不可知二人的關係。
一個屋子裏,十幾人堆在一塊,你一言我一語,來回爭辯,十分熱鬧。
木森在一旁,也時不時發言。
一塊商討的,還有木森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