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大生產。

    後宮如雨後春筍般一口氣生了十一個皇子、公主。

    皇后生了二皇子,是嫡長子。

    淑妃的長子,是庶長子。

    七位皇子,四位公主,朝廷上下一片喜樂洋洋。

    木森回國覆命,只在朝堂上高聲訴說成績,將女王人頭奉上,便被笙歌陛下打發走。

    只回家呆三天,便搬至南方。

    木森的都督府也正式喬遷南方,鎮守海事。

    木森走得那天,笙歌立在巍峨金鑾殿前,看着城門方向。

    天朗氣清。

    天空看起來分外遼闊。

    正如皇宮外的世界。

    章公公站在身後,愁容,勸道:“陛下,都督他從未娶親,心裏想着是陛下您吶。”

    章公公是知道兩人關係,但不知道緣何分裂。

    笙歌冷眉,“章規矩,何時,朕的事由得你插嘴?”

    章公公惶恐,跪地磕頭,自扇嘴巴,“臣該死,臣該死。”

    冷眼瞧了許久,笙歌才道,“自去領罰。”

    章公公連忙後退。

    又是一年新年。

    東島、北國,因爲戰事修整,一年沒有大事,只送了美女、供奉進都城。

    後宮填了不少美女,總算有一個後宮的熱鬧樣。

    只是規模依舊不如歷代帝皇。

    這一年。

    唯一的大事便是大皇子與二皇子接連生病,一出接一出,趕着投胎一樣。

    皇后與淑妃的鬥爭頻繁。

    笙歌懶得搭理。

    後宮的孩子都須經過死神的洗禮,纔有資格競爭這至高無上的位置。

    宮宴。

    大人,小孩,你一言我一語。

    這個拿腔,那個作調。

    從未停歇。

    離席後,笙歌按照慣例去皇后處坐坐,該給的面子不能不給。

    走着走着,便走不動。

    前方是黑暗。

    後方依舊是望不盡的黑暗。

    不願意。

    不想去。

    停在半道上,前後各有燈火照明,依舊覺宮廷深深。

    心中嘆氣。

    轉身回紫薇宮。

    長公主祕密商討細作一事,前往拜訪。

    長公主彙報着這一年的細作收集到主要情報,而該聽着的人目光呆滯,許久未有未有變化。

    仿若一尊木雕。

    柔荑掃視周圍,博物架上有隨身擱置的刀具與木具。

    柔荑知道,陛下有做木工活減壓的習慣。

    小時候便是如此。

    只是做了皇帝,許久沒見到。

    長公主:“陛下心不在焉。”

    笙歌回神,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長公主微笑,“可是想蔣都督了?”

    “不想!”笙歌臉上立即露出厭惡的表情。

    長公主淡笑,看往別處,“這後宮人多嘈雜,有話不能講,有事不能說,始終得裝着、藏着,也孤寂。”

    笙歌沉默不語。

    “臣妾聽聞前幾年蔣都督一直未婚,蔣夫人急哭了,擔心他好男風,不喜女色。可是陛下要求他潔身自好?”長公主輕聲細語。

    這些年,她權力越大,手段越發狠辣,也越發修身養性。

    說話溫溫柔柔,如水鄉柔婉小姐。

    笙歌搖頭。

    “一年多了,陛下這氣也該消了。這些年,可未見陛下身邊有情人。”長公主勸。“這情人之間相處,本就是互相磋磨與包容,方能廝守。”

    “朕怕忍不住殺了他。”笙歌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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