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準是非常要緊的事。”章公公提醒。
“讓他進來。”笙歌坐在桌前等待。
很快,木森風風火火闖進來,跑到笙歌近前,“陛下,你怎麼了?”
笙歌一臉懵,“你怎麼了?”
目光對視,恍惚,這種眼神,他之前也見過。
潤玉宮的後山上,木森也是這麼看着他的。
關切,帶着光,全身心看着你,唯你一人。
章公公察言觀色,讓所有人全部退下,給足二人空間。
宮殿空曠。
紅木與金色的彩繪明豔。
笙歌別過去,“你怎麼了?咋咋呼呼跑進來,還與禁衛軍對峙。”
話未說完,被人拉起來轉了一圈,而後還被拉着脫衣服。
笙歌將手打下去,語氣有些重,“你胡鬧什麼?”
“陛下,咱不能諱疾忌醫。”木森說。
“……”笙歌總算知道這人發什麼神經了,“滾出去,朕沒病。”
“臣要檢查。”木森堅持。
“你是大夫嗎?”笙歌反問。
“那臣也要親耳聽到太醫說你無事,否則臣就不走。”
笙歌嘆氣,也沒拒絕,傳太醫,讓人瞧着。
伸出手診斷。
“朕的身體如何?事無鉅細說一說。”爲了安某個人的心,笙歌故意這麼說。
“陛下心氣虛,脾肝弱,氣血不足,應是多有勞累,情緒不佳。”
“……”笙歌扭頭看向木森。
木森直盯盯看着他,略有責備。
笙歌心道:真沒眼力見。讓你說你還真說。
“朕無大礙?”
太醫搖頭,“陛下只需多加調養,注意休息,寬心展顏,自能長命百歲。”
“若是依舊忙碌呢?”木森追問。
木森的眉眼皺得更低了。
笙歌擺擺手,“退下去。”
太醫、侍從全部退下。
身上便多了一個人。
笙歌猛然將人推開。
他覺着噁心。
“陛下。”木森要哭了。
他沒想到,笙歌會因爲那件事鬱結於此三年。
若沒有那事,三年裏他陪伴左右。
陛下怎會不展舒顏?
怎會忙碌如此?
這三年無一書信,遠離故土,思鄉思君折磨着他。
笙歌:“沒什麼事,蔣都督該回去了。”
“陛下真的打算從此決裂,此生不再相見?”木森追問。
這麼多年的感情,就因爲他在上面一次,就沒了?
這三年,他日日思念他的陛下。
等着笙歌不再生氣。
可到底想錯了。
木森看着笙歌,等不到回答。
轉身離開。
第二天。
笙歌照常批閱奏摺。
旁邊是剛放下的木雕。
是個人,沒有臉。
笙歌不知道該刻什麼臉,所幸放着。
章公公稟報:“陛下,奴才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笙歌沒擡頭,繼續看着奏摺,耳朵準備聽着。
章規矩從小到大跟着他,主僕之情比別人深厚。
人如其名,鮮少逾矩。
“奴才聽說,蔣都督回去之後就病倒了。不知,陛下要不要去看望一二。”
笙歌放下奏摺,沉默片刻,“叫太醫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