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直直地看着他,深呼吸,大踏步走到陳安城前面,鞠躬。“國家危難,百廢待興,現在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還請先生以國家爲重,爲國家建設添磚加瓦。”

    陳安城往右移了一步,避開皇上鞠躬的方向。

    皇上又鞠着躬轉移方向,繼續對陳安城禮拜。

    陳安城嘆氣,“皇上又何必呢?逼死臣女還希望臣安分爲國家建設嗎?”

    “我陳家已無人可用,只剩臣這把老骨頭了。臣老了,只想子孫滿堂,孩童繞膝。皇上既已殺死臣女和臣孫,又何苦再來爲難老臣呢?”

    “朕真無此心。那毒朕已下令測查,三日之內必有結果,還請……”皇上挺身直視着丞相。

    陳安城直接打斷,“皇上,何苦再去害死一個無辜的人呢?”

    “……”

    陳安城轉身就走。

    “朕真無此心!”皇上叫。

    陳安城邊走邊說,“皇上只是沒有磨還在拉,驢卻早死的心。”

    說完便消失在殿前。

    嚴青安(皇上)徒然望着虛空。計劃到了這裏已經崩盤。

    陳安城沒有辭官成功,只說是休息一段時間。也被皇上某種意義上軟禁了。

    河下游。

    有白狼腰掛着兩個籃子,籃子裏塞滿了桃子。白狼跳入河中,白毛與桃被河水沖洗,感覺差不多又上來。扭身甩幹身上的水,悠悠達達地踩着碎步向一個方向走去。

    “二爺?”魏申驚奇。

    二爺回頭給了一記嫌棄的眼神,繼續小碎步噠噠地走着。身上的籃子還掉着水。

    魏申跟着二爺沿着二爺走。不遠處有個女生背影,懶懶坐在鞦韆上,聽到腳步,身子倒反過來,腳纏在鞦韆繩子上,不耐煩,“二爺,你好慢啊。”

    倒垂的視線裏,女生眨了幾下眼睛才終於確定:“魏申?”

    此女正是笙歌。

    笙歌起身笑道,“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

    魏申氣不打一處來,引言怪氣,“你不是死了嗎?砸在石頭上鮮血滿地,屍體跟着湖水流到下游去了嗎?”

    “嘿嘿嘿。我演得好吧?”笙歌摸摸頭不好意思地笑道,等着魏申誇獎。

    “你好個屁!”魏申手打過去了,“你要演倒是和我們打聲招呼啊?一聲招呼不打上演沉屍案,你牛逼了啊?考慮過我嗎?”

    笙歌尬笑着別開臉,悄聲退後。

    “死過來!”魏申吼。

    笙歌一步上前將退後的距離變成零。

    “孩子的事……”魏申聲音低下來,醞釀着情緒,“孩子的事我很抱歉。”

    “哈?”

    “就,就是你落胎的事……”

    “假的啊。”笙歌接的自然。

    “假的?!”魏申瞪大了眼睛,“你什麼意思?”

    笙歌莫名其妙,“你自己推時間也推得到,就算我有孩子也不是你的啊。你這麼生氣幹嘛?”

    我生氣幹嘛?

    我以爲孩子是我的!

    魏申回想起小清沒有把孩子多大告訴他。全是他自己臆想的。

    會心一擊!

    “那你爲什麼說落胎?”魏申聲音很低。

    笙歌嘿嘿嘿,“爲了增加戲劇效果啊。怎麼樣,厲害吧?”笙歌沒看到魏申神情,兀自說着原因,“我當時就小。瞎了我的眼睛得不到大家認可,要是添上一個孩子更容易得到同情。腦子一動,就用上了。”

    “那血呢?”

    “事先準備的啊。”笙歌笑呵呵地,“是不是被嚇到了?我的表演不錯吧。”

    “我給你一耳光!”魏申生氣,揮手去打人,吼,“你有時間事先準備,沒時間提前和我們通個氣?你當我傻啊?由着你玩!”

    笙歌看着地上的血人,又看着眼前Assen一夥人。

    冷靜之後,她唯一沒想到的是對毒品的應激反應。

    不是陷入毒品的迷醉效果中,而是暴怒和狂躁。

    身體裏那種細細麻麻的啃食感,焦灼感,想要瘋狂的躁動全部被身體直接轉化爲對血和肉的渴望。

    不對勁。

    很不對勁。

    笙歌深呼吸,看着Assen和他的一幫兄弟,笑了笑。

    她的笑容很邪性,有着對血的渴望。

    “Assen,haveyourememberedthepunishmentIsaid?(阿森,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懲罰嗎?)”

    “Thebarformenow.(這家酒吧是我的了。)”

    笙歌從空間摸出大刀,右手放縱凌空甩地。

    “錚!”大刀插在水泥地上,刀身入地,發出嗡嗡猙獰聲。

    “Oneorall?(你來還是所有人?)”笙歌涼涼地看着Assen。

    Assen從頭到尾沒有說話,嚴肅着一張臉。此時,Assen也僅僅是轉頭對身邊的人說了一句。後面的所有夥計組織客人離開。

    很快,酒吧裏只有笙歌一個外人。店門口上掛了“Close(關門)”的牌子,窗簾也全部放下來,遮擋外面的視線。

    “Garfiled。”Assen沉聲開口。

    笙歌眼鬍子瞥向左邊,用眼角看人。

    “Thisisyour(這裏是你的了)。”Assen說。他的眼睛看着有點深邃。

    笙歌卻很想笑。

    就是用這樣的模樣在她面前僞裝。

    不得不說,她有一點佩服。心機深到這種地步,老謀深算也不爲過。她抓不到小辮子是她的無能。

    “Assen,wearegone.(我們完了,Assen)”笙歌挑眉宣戰。

    “Noway(不可能)。”Assen搖頭。

    “呵呵呵呵。”笙歌仰頭大笑。身上的暴躁徹底放開,舉起大刀,“Tryit!(試試啊!)”

    Assen後面所有的夥計同一時間摸出手槍,對準笙歌,放上消音器,四散開將笙歌包圍。

    “Garfiled,乖。”Assen語帶憂傷。

    “我乖你妹!”笙歌毫不顧忌衝過去。

    “砰砰砰……”子彈穿過氣流的聲音在笙歌周圍劃破。

    “錚錚錚……”子彈彈在刀面上。

    打羣架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要考慮自己人。

    笙歌揚刀出現在子彈軌跡上,以刀面做平面,手微微用力,子彈從刀面摩挲擦過,軌道改變,“呲”地進入人體身體。

    笙歌一邊講子彈或彈或砍在人身上,一邊講戰場中心轉移到中心,讓兩邊的人互相對立開火。

    Assen站在人羣背後,看着人,察覺到意圖,提醒道,“attention(注意)。”

    “晚了!”笙歌狂笑,舉刀衝過來。

    Assen忽然舉起面板,屏幕正對着笙歌。

    笙歌完全沒看,揮刀過去。

    “你弟!”Assen喊了出來。

    笙歌愣住了。

    後面的子彈全打在小腿上,穿透骨血。

    笙歌身體踉蹌了一下,用刀撐着身體,眼神發寒,“你確定你想這麼跟我幹?”

    “Garfiled,聽話。”Assen伸手去抱人。

    笙歌左手掐住Assen,不斷髮力,青筋暴起。

    Assen毫不怯場,用嘴型說了一個詞,你弟。

    明明想殺人,卻不得不去當乖狗。

    笙歌滿心無奈和蒼涼,手上箍了兩秒,力道加重,復忽然放開。任憑Assen公主抱着她離開。將一串門鑰匙丟給她。

    這件酒吧。

    “Sexy(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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