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申眼睛注意到距離，“過來吧，對你沒什麼好掩飾的。”
笙歌輕笑，走到魏申身邊坐在他腿上，“看什麼呢？”
“自己看唄。”魏申輕笑，抱着笙歌笑，湊近親了親她的肩。
笙歌擡眉掃了兩眼，“你還真是外人口中的心狠手辣啊。”
魏申輕笑不語。
“還好我們不是敵人，不然我得殺了你才能讓你不禍害我國。”
魏申當這是誇獎聽着。
這是一份賬單。一份數額龐大的貿易順差賬單！
一般而言，一國不宜長期大量出現對外貿易順差，容易引起與貿易伙伴的摩擦。
但現在不同。
現在正是打仗的時候。
國家正缺錢打仗呢，魏申從敵國手裏掙了大量外快。來了個釜底抽薪，拿給自己加柴。
這貨簡直魔鬼，太魔性了。
“你怎麼做的？”笙歌問。
魏申笑言，“請他們種地，種茶，打造鐵具，然後販賣給他們的可汗。”
“我只需要付一點工錢，出一點人看着他們，就倒賣了一大筆。”
“就算他們要偷工減料坑人，坑得也不會是我們。”
“然後我又低價收購他們的獸骨和羊皮，加工成裝飾品，高價販賣給國內的達官貴族。”
笙歌微微皺眉，魏申肯定還有所隱藏。
他說得是大家都做的生意。
外人傳魏申做生意眼光毒辣，手段凌厲，性誠信，面溫和，是隻笑面虎。
她也知道魏申既然能做到一方首富，背後的腌臢肯定少不了。
“我說，你這麼不要臉的嗎？”笙歌抓住趁她走神摸進衣服裏的手，面容不耐。
“那你不還喜歡嗎？”魏申笑。
“不喜歡啊。從來不喜歡啊。”
“誒。女人吶，總是口是心非。”魏申嘆氣，老老實實抱着人。
笙歌也嘆氣，“哎，男人吶，總是那麼欠打。”
定神看向賬單，笙歌說，“糧食，給我糧食。之後西北戰軍的糧食肯定會被剋扣。”
魏申笑，“放心，我既然做了皇商，定然不會讓你們西北軍餓着。不會餓着我的寶寶。”
“……少噁心我。”笙歌指着魏申，“每月一萬擔，少了一粒米都打你一頓。”
“那多了呢？給我賞。”
“不可能多！永遠都不可能多。”笙歌說得理直氣壯。
“……”魏申無奈笑起。“你也就耍無賴的時候像個女的。”
“你放狗屁的時候也特像個男的。”笙歌懟回去。
11月份，發生暴雪。
笙歌也很快被下令趕回西北。
雖有暴雪，卻不算災難，最嚴重的地方死了10個人，全是乞丐。
田裏沒有莊稼，本國倒是沒什麼損失，來年種地還能有個好收成。
西北敵國卻凍死不少羊。沒了羊，人沒了糧，餓瘋了的敵人肯定會準備會進攻掠奪。
災情嚴重，西北怕鎮壓不住，人手不夠，要求皇上派軍支援並請求笙歌歸位。
長達5個月的軟禁因爲一場敵國災情而結束。
媽媽很高興，打着招呼，“是志聲吧？哎呀，好啊。你們是一個地方的人，又剛好去了一個地方。你們就互相照應啊。娜娜，多看着點弟弟。他比你小。有什麼就多照顧點。都是C國人，還是老鄉，必須幫襯着。”
忽然被點名的笙歌換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娜娜是原主，“哦”了兩聲。
“志聲啊，你姐姐是個女孩子，有些東西她無能爲力的時候，你幫忙照顧一下。你們在外國都艱難，彼此有個照應以後生活也方便。”
Assen明顯會說甜話，笑着乖巧答應，“誒，阿姨放心。我和娜娜姐姐很好，肯定會互相幫忙的。我倆也相處得很好，這兩天一直都在友好交流，是吧，姐姐？”Assen把手搭在笙歌肩上，對着笙歌笑道。
媽媽和Assen說了一堆。Assen主動讓出話題，自己上去了。媽媽便開始問候一大堆有的沒的，交代一堆生活問題。
笙歌一一應着。說了一個多小時，掛了電話走上樓，“你之前喊什麼忘記了？”
Assen扭頭，“books。”
“……”靠，讀什麼鬼書。
“娜娜？”Assen扭頭。
“Luna。（露娜）”笙歌糾正。原主嚴娜娜，英文名Luna。
“Luna，”Assen咀嚼一遍，當即決定，“Garfiled。InameyouGarfiled。(加菲，我叫你加菲)。”
笙歌隨便。
“Garfiled，helpmedomyhomework(幫我做作業)。”
“100pertime（每次100）。”
手工作業畫海報，這笙歌哪搞得定？
笙歌當即放棄了。
這鬼作業，比自己老師佈置的數學題還魔性。
說起來……那道題她抄了嗎？
笙歌發消息給黑人同學，讓他發一遍題。這貨就給了題。問他做了嗎，說做了。問他怎麼做，他說去翻書。圖書館數學科目第三個架子第二排。
“……”涼涼。
她抄作業都不行了。
笙歌苦惱自己的大學作業，覺得今年就要留級了。
笙歌去倒立了。
Assen好奇湊過去，“Letmegetaglance.（讓我看一眼。）”
笙歌把手機遞過去。
Assen看了兩眼，拿着紙和筆坐沙發上寫寫畫畫。
笙歌好奇湊過去，發現這貨居然真的在驗算。
如果是原主，估計翻個書就能寫。她是不行。但是Assen居然不用書都能寫。
涼了。
自己徹底成爲了學渣了嗎？
Assen驗算半小時，得出結果，給笙歌看。
笙歌看不懂。調用原主的記憶大概知道是對的。
“你怎麼這麼清楚？”
“學啊。我想修坦克不看書怎麼行？”Assen不以爲然。
哇。
笙歌心裏鼓掌，這能力也太強了吧。
“有書嗎？你給我一個書單，我好些東西還沒形成體系。”其實是根本不會。
她真的就是初中畢業而已啊。最多預習了點高中課程。
原主的記憶那是原主的，她能調用，但畢竟不是自己的。而思考卻得是她自己思考，怎麼會啊？
Assen很痛快地從衣櫃裏拿了幾本磚頭書給笙歌，“你先看這些，蠢Garfiled。”
呵。
笙歌看了看。《BasicTopology(基礎拓撲學)》，《Fromcalculustocohomology（微積分到上同調）》，《AbstractAlgebraDummit(抽象代數模型)》《Principlesofmathematicalanalysis（數學分析原理）》
麻耶。這幾本書原主都有看過，也都懂。但是這個《AbstractAlgebraDummit(抽象代數模型)》是研究生級別。原主大一喫起來很艱難，花了兩個月才堪堪讀懂幾章而已，一般是拿來當參考書，遇見問題來找答案，並不能系統學習。
但Assen卻把這個給自己當基礎教學。
“你都會？”笙歌瞧見了衣櫃裏還有《Realanalysis（實分析）》《DifferentialandRiemannianmanifolds（微分和黎曼流形）》這妥妥是研究生級別的鉅作了。
原主都啃不下來。
說起來，這貨也是個高二黨。高二高三和大一好像差不多。
意識到原主可能也沒Assen數學好，笙歌感覺地位卑微了。
“No，Iamtrying。（還在啃。）”
這個逼……刺激到笙歌了。
笙歌必須崛起。她要當大佬，不做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