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霜努力踮腳,試圖讓自己的耳朵少遭罪,一邊告饒認錯:“唉唉唉阿絮哥你輕點,我錯了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讓你滿嘴胡話,下次還亂說嗎?”周子舒教訓着曲清霜,還不忘懲罰溫客行,“看什麼看,去整些喫的來,今晚你做飯。”
“好好好,阿絮,今晚就讓你們嚐嚐我的手藝。”
溫客行也知道白天有些玩過頭了,聽從周子舒吩咐,老老實實地去撿柴做飯。
這邊周子舒還在爲了自己的清白和曲清霜爭論:
“趕緊把你這張臉換下來!”
聽到這個曲清霜精神一抖,彷彿看到了葉白衣提劍追來,死也不肯。
“我不要,我這不是爲了躲人嘛……嗷嗷嗷阿絮哥我錯了……”
躲人?
奇了,這丫頭還有怕人的一天?
周子舒見教訓得差不多,曲清霜又死也不肯摘下易容,便鬆了手,讓她好好交代,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別想矇混過去。
“說吧,你要躲誰?”
曲清霜仔細想了想,描述道:“一個……武功很高的年輕老頭?”
“什麼跟什麼?”周子舒沒聽明白,“最後一次機會,好好說。”
曲清霜只好將雪山上的事講給周子舒聽。
聽她講的平平淡淡,但聽明白後,周子舒自覺得這其中盡是驚心動魄的危險。
“葉白衣?”
周子舒恍然道:“是長明山的那位劍仙,你居然和他打的不分勝負?”
重點是這個嗎?
重點是你們親親可愛的乖寶蘿莉要被一個能當她太爺爺的老白臉抓走當廚娘!
曲清霜無聲咆哮,拿樹枝戳着螞蟻窩,一戳一個準,恨不得那些螞蟻就是葉白衣。
“所以你倆要替我打掩護,我是在這樹林裏甩掉他的,估計他還在這附近轉悠,爲了我的生命自由,你可一定不能露餡。曉得伐?”
“好~”
周子舒長嘆一聲,拿曲清霜沒辦法。看着曲清霜這張臉,他是什麼狠話也說不出口。
“不過你這技術倒是不錯,這張臉畫的確實挺像我和老溫的。”
“嘿嘿,怎麼樣?姑娘我厲害吧!”曲清霜搖頭晃腦,頭上的珍珠珊瑚也跟着她一起晃,就像一個傻孩子一樣,周子舒趕緊扶住她的腦袋,不讓她頂着他們倆的臉做出這樣的表情。
曲清霜翻了個白眼,頗具周子舒的神韻,一雙狗狗眼斜斜地看過去,不屑道:“切,姑娘我是看你倆長得好看才用你倆的臉。”
“好,曲姑娘能用我們的臉,是小的們的榮幸。行了吧?”
“嗯,孺子可教也。”曲清霜點頭,糾正他:“唉我現在不叫曲清霜,叫溫周,你可別叫錯了。”
“不好聽,叫周溫吧。”
“咦?”曲清霜怪異地看了看周子舒,又看了看溫客行,難不成她押錯了?
不對啊,她這可是反押無數次才得出的經驗,溫周和她兩位爹爹差不多,都是那種一個看似溫文爾雅實則腹黑強勢,一個看似高冷無情實則溫柔心軟,從性格分析也應該是溫周不是周溫……
“你們爺倆在聊什麼呢?這麼開心,說給我聽聽唄。”
“說我到底叫什麼。唉溫孔雀,你覺得溫周和周溫哪個好聽?”
曲清霜聞着香味走過去,原來是溫客行在烤山雞和鴿子,“好香啊~”
“溫周?周溫?”
溫客行琢磨着這話,明白了其中的關竅,笑道:“肯定是溫週週好聽。”
“我也覺得!”
曲清霜伸手與他擊掌,兩人對着周子舒笑了起來,周子舒走過來一掌呼在曲清霜頭上,揉了揉道:
“亂說什麼?明明是周溫溫好聽。”
曲清霜趕緊把自己的頭解救出來,“唉阿絮哥,別動我的髮型!”
“你倆自己慢慢爭去吧,小孩子要按時喫飯啦。”
不得不說,溫客行手藝堪稱一絕,曲清霜最後在美食的誘惑下投給了溫週週這個名字。
“你們叫我清粥吧,清粥小菜,就當我小名了。”
拍拍小肚子,曲清霜起身繞着火堆,按照周子舒的指點,自己摸索着流雲九宮步,玩的很是開心。
周子舒和溫客行也起身一起散步聊天,從周子舒的天窗莊主,聊到了張成嶺,又聊到了什麼朋友啊曲清霜一聽就覺得不對勁的話題,一邊自己猜測着溫客行和五湖盟有什麼仇怨,一邊嫌棄他過於含蓄不打直球什麼時候才能追到老婆。
“說話就說話,靠那麼近幹嘛?”
嘖嘖嘖,背景板霜霜一臉嗑到了的表情。
“你怎麼不問我當你是什麼?”
溫客行問道。
曲清霜看着周子舒躲閃的小表情,便知道有戲,爲溫客行慶祝了一下,小聲支招:“快問他表白啊,他慌了趕緊的。”
周子舒眼神躲閃。
“管你當我是什麼。”
“走了,快下山了。”
月色昏暗低沉,他的表情在月光下也有些模糊。不過周子舒的行動卻暴露了他,那落荒而逃的樣子看在曲清霜眼裏,溫客行卻毫無所動。她着急地對着溫客行使眼色:“快追上去!直球你會不會啊?”
溫客行像是沒聽到一般,只是愣愣地看着周子舒的背影出神,半晌,才說了一句:“是……知己。”
“唉你大點聲,聲音這麼小阿絮哥怎麼能聽到嘛。”
曲清霜給溫客行比劃了一拳,趕緊拖着他追上週子舒的背影,大聲喊道:
“阿絮哥,你聽到了,他當你是知己!就是——心!上!人!的意思你聽到了嗎!!!”
“臭丫頭!”
周子舒腳步一頓,又聽到身後的打鬧聲,搖頭失笑,放慢速度,腳步輕盈地往山下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