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錯下去了,該面對的終究要面對,週五課間,肖蘭汝鼓足所有勇氣,走到藍若可身邊,輕聲問道:“我想和你說幾句話,能到走廊去一下嗎?”
聞言,藍若可一時懵了!
這次運動會是其最開心,最快樂,最興奮的一次,她小時體弱,病病殃殃,如今能取得這般成績實屬難能可貴,而遊宇之矯健,杜篆之灑脫,小悠之快樂,都讓她的開心更加開心,喜悅也愈發喜悅。
也許是太快樂,太幸福,感覺竟有點兒不真實。
樂之極可生悲也,她心裏隱隱不安,又摸不着緣由。
看着斯人憔悴,答案來了,她快樂,而她不快樂!
藍若可本能想逃避,可一時間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再想想,索性點點頭,站起身來跟着她走了出去。
“冒昧問一下,你和遊宇哥住一起嗎?”
肖蘭汝聲音弱弱的,卻沒有拐彎抹角,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回答是吧,容易誤解,回答不是吧,又不對,藍若可想了想才道:“遊宇同學想租房子,正好我們那裏還空着一間,便給他了。”?
“原來是這樣!”
肖蘭汝用手輕拍胸口,臉上表情隨之放鬆不少,甚至還有了一絲笑容,那笑容輕輕淡淡掛在嘴角,藍若可心裏同樣有問題,於是開口道:“你們兩家關係好,他們沒告訴你嗎?”
肖蘭汝是個單純女孩兒,聞言道:“我問過何姨,何姨說遊宇哥突然不想念書,被遊叔叔狠狠打了一頓,鬧着要搬出去住,她犟不過他,只能勉強同意。”
“那你……爲什麼不去問遊宇?反倒來問我?”
肖蘭汝聞言,嘆息一聲,這話正好戳中其軟肋,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又凝住了。
“不知爲何,遊宇哥有些煩我,我……不敢問他。”
很明顯,遊宇和肖蘭汝之間真的沒什麼,即便有,也只是肖蘭汝的單相思,藍若可臉上多了幾縷陽光,樂極生悲這詞有時未必準確,幸福來敲門,開門就是。
“我……我可以去你們那兒玩玩嗎?”
這要求,拒絕吧抹不開面子,同意吧肯定是錯,肖蘭汝笑容淺淺,語帶溫柔,藍若可想了想,才道:“那裏人多,學習又緊張,大家相約不帶人去玩,你……我很爲難。”
肖蘭汝索性拉起她的手,輕輕搖晃道:“我保證不打擾你們學習,我……悄悄去你房間看看就好,求求你,好不好嘛?”
“可……這是約定好的,不能出爾反爾,再說了現在是高三,你還有閒心玩耍?”
肖蘭汝好看,撒起嬌來更好看,她今天氣色不佳,卻不減絲毫嫵媚,真可謂‘香靨凝羞一笑開’,可惜藍若可喜歡的人不是她,否則哪有招架之力?
“不行的,我不能言而無信。”
話說到這份上,總不能強人所難吧?肖蘭汝聞言沉默片刻,果然沒再堅持,只楚楚可憐道:“好吧,謝謝你和我說話。”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週末總是讓人愉快,尤其還有開心果相伴,這傢伙在摩托車後座上一點兒也不老實,一會兒倒坐,一會兒正坐,一會兒撓杜篆後背,一會兒又扯其耳朵,確診,小傢伙是傻子!不知摩托車之危險。
杜篆似乎是天生的摩托車手,那輛嘉陵在其□□如溫馴之馬,即便小傢伙在身後搗亂,也不妨礙其一路狂奔,確診,大傢伙也是傻子!撓其後背扯其耳朵,他還高興,傻傻咧着嘴。
馬達聲才一響起,賈興堂便興奮地跑到路邊,喊着大哥哥小哥哥,其氣色不錯,兩位婆婆功力了得,短短數日小東西長肉了。
小悠跳下摩托,直接把他抱了起來,其個子並不比小悠矮多少,所以他抱得喫力,賈興堂咯咯笑着。
“大哥哥可厲害了,拿了三個冠軍,還破了學校記錄!”
小悠一邊說一邊把賈興堂放了下來,身材不高,連小哥哥也不好當。
“哇哦!大哥哥真厲害,我能看看獎牌嗎?”
“只有獎狀,沒有獎牌,更無獎品,興堂這周聽不聽話?有沒有好好喫飯和學習?”
小哥哥也是哥哥,小悠像個小大人。
“興堂有聽話,有好好喫飯和學習。”
“乖。”
杜篆不是男神,是嗝神,離開觀裏時間越長,越發覺得山上飯菜好喫,這不,剛回來又打上嗝了。
賈興堂苦練了一個星期,終於找到點兒踢毽子的感覺,不再踢一下撿一下,盡開顏。
兩位婆婆真是忙碌,又開始做棉鞋,這次有小悠的。
空閒時,朝明師兄又開始講藥材。
“這是肉蓯蓉,現今已是珍稀物種,素有沙漠人蔘美譽,其味甘,性溫,具有補腎壯陽,填精補髓,悅色延年等功效,可惜,本觀也只有這點兒了。”
這次,師兄也捨不得喫,忙慌慌又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