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盛世小相公 >第110章 退讓
    見到這一幕的衆人,反應各不相同。

    有人覺得稀鬆平常,理所應當,並沒有所想什麼,也有人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但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出來。

    最清楚的莫過於晏安、馮章和夏書懷三人,但知曉內情的三人,此刻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至於吧,這王年都已經是狀元郎了,在官家心裏,咱們這些人還能有比狀元郎更讓他在意的?”馮章道。

    “這王年到底是何來歷?”晏安也問道。

    “這……”

    夏書懷搖了搖頭,道:“你們都看着我幹嘛?我也才比你們早兩三個月來到京師而已,知道的比你們也多不了多少。這王年乃是蜀中安州人士,家學淵源,幾乎每一代都有人高中,不過在官場上卻是一般,王家在本朝最高的官,也是隻做到了六部尚書的級別,從來沒有人入過內閣。”

    反正是看不懂陳慶鶴與李墨山兩位閣老的這般操作,不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看不懂就算了,既然是這兩位搭了臺子,想讓狀元郎好好的表現一番,他晏安就老老實實的坐着,當一個合格的觀衆,也還是不錯的。

    至於王年作出了什麼詩詞,晏安是真沒有興趣,到了現在這個時辰,他的肚子早就餓了,皇宮御膳房的大廚,手藝自然是沒得說,機會難得,晏安可不想浪費了。

    最後晏安依稀記得這狀元郎一口氣寫出了十五首詩詞,驚豔全場,就連皇帝都忍不住誇讚了幾句,晏安也隨着衆人拍了好多次手掌,沒辦法,大家都鼓掌的時候,他總不能在大快朵頤,那樣未免給人留下一種餓鬼的形象。

    王年這一番驚豔的表演之後,敢接着上去的也就寥寥數人了,這些都是豁得出去的人,他們自然沒想着要把王年比下去,重要的是在皇帝心裏留下印象,當然寫出來的詩詞也都不差,只是在數量上沒有王年多罷了。

    “女兒,你看這新科進士中還是有不少青年才俊的,剛纔出來寫詩詞的那幾個,朕看着都不錯,你不是喜歡能作詩詞的才子嗎,他們可都是有才學的。”皇帝小聲的說道。

    李寒綾聽着皇帝的話,說道:“他們都是天子門生,能夠寫詩詞也在情理之中,可最多的也不過是王年,才十五首罷了,晏安可是三十八首呢。”

    “女兒啊,十五首已經不錯了,他的文章可是比晏安高出了許多,想來他要是把時間多用一些在詩詞上,定然不會比晏安差的。”

    皇帝替王年說了好話,李寒綾卻是心中不開心了,道:“父皇,今天晏安也來了,不妨讓他出來也寫詩詞,相比較之下,您就知道在詩詞一道上,真的沒有人能夠比得過他。”

    皇帝聽了這話,心中暗道:這不是一件很明顯的事情嗎,要不然至於費這麼大功夫安排今天這麼一出。

    “女兒,今天這可是宮宴,這晏安自己不出來,朕自然也不好說什麼,要不然別人會以爲朕特別優待晏安,這樣對其他新科進士可不公平。”

    雖然已經事先做了安排,但皇帝還是謹慎了一手。

    “這個倒也無妨,女兒出面說幾句就成,這樣一來就沒人會覺得父皇偏心了。”

    皇帝無奈的點了點頭,道:“那你便去吧。”

    李寒綾離開座位,忽然往前走了幾步,她這一動,立刻就引起了衆人的注意,紛紛把目光看向了她。

    第一次被這麼多人看着,李寒綾心裏也有些發慌,但還是鎮定地說道:“本宮曾聽聞,說是京城出了一個詩詞天賦極高的人,名字叫晏安,不知道此人今日可在這福年殿之中?”

    晏安這個人,福年殿中不認識的有很多,但是這個名字,沒聽過的可就是鳳毛麟角,極爲罕見了。

    畢竟墨香齋一事,已經在市井之中廣爲流傳,而且當事人之一的張尚顯,今朝科考本來是大有希望金榜題名的,據說就是因爲墨香齋一事,遭受到了重大打擊,結果在考試中折戟沉沙,最終落榜了。

    七公主這一句發問,福年殿中諸人,立刻竊竊私語起來。

    莫名其妙被點了名的晏安,這個時候自然不能在安如泰山,他連忙起身,來到福年殿中間,對七公主行了一禮,道:“見過公主殿下,學生便是晏安。”

    李寒綾見到晏安出來,面帶笑容,說道:“晏才子果然沒有辜負本公主對你的期許,今朝科舉中榜,成了新科進士。”

    晏安不太明白李寒綾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場面話,他也會說幾句,當即便迴應道:“公主謬讚了,學生能夠高中,也是聖恩眷顧。”

    小小的拍了一下龍屁,晏安靜等着李寒綾的下文。

    “晏才子墨香齋一事,現在已經是流傳甚廣,街頭巷尾,都言晏才子詩詞古來第一人,本公主聽着多少有些誇大的意味,索性今日當着陛下、朝廷臣工還有諸多新科進士的面前,晏才子也如新科狀元一般,寫上幾十首詩詞,讓大傢伙看看,你是否真的是詩詞古來第一人。”

    這是逼自己出手嗎?

    晏安琢磨着李寒綾的話,不過隨即想到了李墨山的交代,一個是後宮的公主,一個是當朝的內閣大臣。

    晏安果斷選擇站在了李墨山這一頭,公主在得寵也只是公主,身份尊貴罷了,還能把他一個新科進士怎麼樣?

    但是內閣大臣就不一樣了,手裏的權柄可不是一個公主能夠相提並論的,真要想搞他一個新科進士,那可是簡單地很。

    “回公主的話,什麼詩詞古來第一人,都是坊間百姓圖個樂呵,瞎胡說的而已,學生自知才學淺薄,可不敢當這個名頭,再者學生今日多飲了幾杯,就更寫不出什麼什麼詩詞了,還望公主恕罪!”

    晏安說完,李寒綾傻眼了。

    她剛纔一番話,明着就是在說晏安是名不副實,依着她的想法,讀書人,又是新科進士,此時正值意氣風發之際,豈能受得了這樣的輕視?必然會爲了證明自己,當場一口氣寫上個幾十首詩詞纔對。

    現在晏安就坡下驢,一股腦的認了下來,這是什麼套路?

    李寒綾有些凌亂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要是晏安今天不站出來的話,她的婚事基本也就沒啥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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