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於蕊直接從牀上彈起來。
她記得在原小說裏，貝澤蕪在貝氏集團一手遮天。
娛樂圈裏很多綜藝和影視劇都由他策劃。
她想不明白：憑她和貝澤蕪結下的樑子、貝澤蕪怎麼可能讓她接演節目！
“不會是整蠱吧？”於蕊脫口而出。
樊姐在那邊語氣不悅：“投資方也要看人氣和流量的。”
“你現在風頭正好，貝氏集團點名要你出鏡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別胡思亂想了，趕緊調整狀態、過兩天我讓司機接你去錄節目。”
於蕊恩了一聲、掛了電話。
她躺倒在牀上、失眠更嚴重了。
……
貝澤蕪的房間內
貝澤蕪市中心有一棟獨立公寓。
這間屋子是他和喻白曾經的愛巢。
他每次在外應酬後都會回來。
喻白沒通告時會在這裏乖巧等他。
幫他揉太陽穴、哄他開心。
如今貝澤蕪看着化妝臺上的女士香水和化妝品。
一下子覺得：連這些瓶瓶罐罐都在嘲諷他。
他低吼一聲、擡起胳膊將桌上的口紅散粉一併掃到地上。
他跪坐在地板上、頭埋進手邊的牀單。
連牀單上都沾滿那女人虛僞的氣息。
他胃已經吐空了、如今身體稍微一用力、胃部就會傳來劇烈的撕扯感。
他頹然坐到地上，覺得自己就是個垃圾、一個被人玩兒得團團轉的垃圾。
他好像從來沒有爲自己活過。
以前爲了討好冷芷事事爭第一、長大後爲了爭家產在公司嘔心瀝血。
可這一切沒有換來身邊人的半點感激。
他們在背後謾罵他心狠手辣、獨斷專行，甚至還有人罵他爲了目的不達手段。
他冷哼一聲、胃酸頃刻上涌。
他坐在地上乾嘔、手指緊緊攥住牀上的牀單。
那牀單被他從牀上扯下來一半。
他深吸一口氣、左手捂上胃。
右手又是一陣用力，牀單“呲喇～”一聲從牀上掉落、和地上那些碎掉的化妝品摻在一起。
往牀上一栽、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
貝澤蕪從牀上醒來時、胃部依然隱隱不適。
他口渴的厲害、醉酒讓他整個身子都快散架了。
他掙扎着從牀上坐起來、搖搖晃晃的從牀頭櫃拿出胃藥吞嚥。
他又在牀上蜷着躺了會兒、直到手機振動才覺得胃部好受些。
他給祕書發微信：“一小時後僱一個鐘點工打掃我的公寓。”
“女人的東西全部丟掉。”
祕書很專業、恭敬的答應下來立馬安排。
貝澤蕪看着公司工作羣內昨天的決策公告。
覺得昨天真是倒黴的一天。
昨天的會議上，除了一兩個人認同他的策劃案。
其他人紛紛倒戈支持公司監事——費卓的方案。
貝澤蕪看費卓耷拉着眼睛一副犯困的樣子。
愈發覺得這是一場玩弄。
費卓提出的策劃案是一檔綜藝戀愛節目。
策劃案提出：粉絲經濟如今高漲、尤其是CP粉的氪金能力顯着提高。
微博上的CP超話常年居高不下。
尤其是很多熱度不錯的明星、新代言一出、各路粉絲氪金能力堪稱掃蕩。
既然在CP粉的腦海裏，他們的CP已經私定終身。
與其讓他們在CP文裏過乾癮。
不如將投票數最高的CP邀請到戀愛綜藝裏讓他們談戀愛。
有煙火氣的談戀愛一方面會讓CP粉磕生磕死。
另一方面，雙方的唯粉們肯定也會下場應援。
到時候雖然會撕得一波腥風血雨，但是話題度也會隨之上來。
無論是從哪個角度考量、這個策劃案都堪稱完美。
貝澤蕪坐在會議室的椅子上、夏季的陽光直直打上他後背。
他的輪廓覆上一層陰翳。
他神色不明的看了眼那邊懶散到接近無禮的費卓。
覺得這人真是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