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澤蕪醒來時才知道這檔戀愛綜藝先定下來的人是於蕊。
如果沒有昨晚那檔子事、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於蕊參加這檔節目。
可經歷過昨晚的事後，貝澤蕪一下子覺得於蕊那張臉也沒有那麼生厭。
至少比起喻白的僞善，於蕊爲人方面就顯得好很多。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覺得自己再不動作。
就要被公司的費卓和那幫老狐狸搞死。
他擡手給自己手下的干將——被辭掉的監事老李打了個電話。
老李能力不錯、如今正值中年，本是大幹一場的年紀。
偏偏公司安排給他一個閒職。
貝澤蕪開口：“如今你我在公司的處境越來越難做。”
“不如，我們單幹。”
貝澤蕪的聲音篤定、電話那頭的老李頓了頓。
他有點畏縮、作爲貝氏集團的高管。
他是簽過協議的，協議上有競業條款。
貝氏集團原本就是做娛樂內容的。
他和貝澤蕪出去單幹、肯定也和娛樂內容沾邊。
內容同質化甚至和貝氏集團形成競爭關係佔很大的可能。
到時候公司幹不幹得下去另說、自己很有可能背上官司和鉅額違約金。
聽到老李的躊躇、貝澤蕪變了臉色。
“你好好考慮一下，是繼續呆在公司裏閒成一個廢人，還是和我冒險出去另有一番作爲。”
老李咬了咬牙、貝澤蕪是他看着從青澀變得殺伐果斷的。
兩人除了是上下級的關係、也有一種患難夥伴的關係。
“貝董，我信你。”
老李的聲音剛落、貝澤蕪嘴角勾起一抹笑。
既然如今進了一個死衚衕、那就生闢出一條路好了。
……
貝虞的房間內
貝虞昨晚一整晚都心神不寧。
他幾次從噩夢裏醒來、凌晨六點就睜開了眼睛。
他覺得自己被夢魘住了。
時間消失、空間消失，世界空蕩蕩。
他融入白晝般的寂靜荒蕪裏。
他喊於蕊的名字、母親的名字，連聲音都融入無聲裏。
他從晨曦的白光裏猛地睜開眼睛。
覺得那夢漫長的讓他心悸。
他擡手看了眼牆上的鐘表：凌晨六點半。
昨晚他迷迷糊糊睡着了、沒有和於蕊視頻。
他直覺自己的清醒時間不多。
趕緊呼喚系統。
“我的清醒時間還剩多少？！快出來！”
因爲宿主太過太爭氣、次次都能超額完成任務。
系統君已經很久沒有下發過任務了。
系統君卡頓了一下，機械音猛地在貝澤蕪耳廓響起。
“清醒時間只剩三分鐘，請宿主儘快完成任務、以延長清醒時間。”
貝虞頭痛的扶額、他現在去哪裏找於蕊。
他趕緊拿出手機給於蕊打微信電話。
他連打了三個、無人接聽。
於蕊這兩天沒通稿、常常靜音睡到日上杆頭才作罷。
他深吸一口氣、腦子開始飛速轉動。
“清醒時間還剩一分半，請宿主儘快完成任務，否則將再度跌入癡傻。”
貝虞腦子又開始混沌起來，這種失控感讓他惱火到無處宣泄。
忽然，他瞟到公司羣裏昨天策劃案的決議。
照他給祕書的安排，於蕊肯定會上這檔戀愛綜藝。
如今，要讓自己再度清醒只能有一個辦法了。
他又抱住頭重重喘了一口氣。
他腦子混沌的感覺比以往更難捱。
他拿出手機給祕書發微信。
系統的機械音又在耳邊響起。
“警告警告！請儘快採取措施，否則將再度跌入癡傻。”
貝虞強撐着眼皮打完最後一個字。
往後一歪、昏倒在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