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蕊去了海邊，夏天的海邊有些清冷。
四周很安靜、浪潮的聲音乾淨的裹進耳蝸。
於蕊看着遠處晦暗的海、忽然有些迷茫。
女導演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她身後。
晚上總是讓人神志不清、比如現在，於蕊莫名其妙多愁善感起來。
她對貝虞是愛情嗎？還是單純的依賴？
她想都沒想問出聲：“你覺得什麼是喜歡啊？”
俗掉牙的問句，但的確是她真心想問的。
書中的原宿主從未得到過真正的愛情、貝澤蕪看不上她。
辛瀚海玩弄她、閆高更不用說了、見色起意而已。
喻白和貝澤蕪呢？不過是獵手和戰利品的關係。
女導演看着於蕊罕有的出神和細膩、笑了笑。
“我覺得，愛情不過是大腦裏分泌的多巴胺、是荷爾蒙在作祟。”
於蕊原本以爲戀愛綜藝的製作人起碼會浪漫點，聽到這個回答目光微怔。
女導演臉上笑意更濃。
“這答案是不是乾巴巴的、很沒人情味兒？”
於蕊很想答是、但她沒好意思說出口。
女導演看了會兒海、繼續說：“雖然在很多人眼裏，愛情不過是過剩的荷爾蒙。”
“但它也是最鮮活、最有生命力的東西。”
“人們爲它哭爲它笑、爲它一顆心七上八跳、即使浸在水裏、煎在油鍋上也心甘情願。”
“這樣五味雜陳、勾人心魄又讓人牽腸掛肚的東西，可能就是愛情吧。”
聽了女導演的話、於蕊更沉默了。
她一向神經大條、尤其對着貝虞、腦子更是極易變成漿糊。
於蕊立馬快速的吧嗒眸子：“沒有，他不過是個小孩兒，比較依賴我而已。”
女導演眼裏的笑意更盛了：“是嗎？”
於蕊話說得結結巴巴、連迎上女導演的眼神都變了。
“對啊，換成誰他親近了都會依賴的。”
女導演看着於蕊清亮的眸子、半晌後說：“凝雪的搭檔是模特、明天不能參加錄製。”
於蕊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女導演繼續說：“我們明天換一種錄製方法，將CP打亂，應該會很好玩。”
於蕊愣怔在原地、將CP打亂、意味着她要和別人在鏡頭前親密嗎？
女導演眼睛笑得眯起來：“於小姐覺得怎麼樣？”
於蕊恍了下神，說：“聽導演安排。”
於蕊有些失魂落魄得往屋內走、她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貝虞會待在別人身邊。
這讓她心底怪怪的。
她剛走了沒幾步、女導演在身後說。
“如果你搞明白自己的想法，就不要再把他當成一個小孩兒。”
於蕊懵着腦袋在客廳沙發上失眠了一夜、直到外面天將大亮她纔想明白導演的話。
如果搞不明白自己對貝虞是姐姐對弟弟的愛護、還是男女之間的依賴。
那就先把自己和貝虞放在平等的天平兩端、將他視爲一個成年男性。
而不是再把他當成一個小孩兒。
這樣想着，於蕊覺得自己豁然開朗。
她躺沙發上眯了一會兒、再睜開眼時、她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