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嘉澤的笑聲更明朗，他答：“不是啊！”
“我不是不敢回，我是不想回。”
“我頭被按進馬桶那天我爸媽來學校了。”
“他們也不歧視銅性戀，就是每次我回家，他們不是唉聲嘆氣。”
“就是假裝很開心，我覺得他們雖然嘴上不說。”
“但心底還是沒法兒接受自己兒子喜歡男人這件事。”
“所以我不想回家、寧願在外邊兒晃盪。”
“我一個人自自在在沒人打擾的時候，才覺得我是個正常人。”
於嘉澤說完了、沈白卻陷入長久的沉默。
於嘉澤看他反應實在好玩兒、開口說。
“對了，你剛剛竟然問了我兩個問題、也是稀奇。”
“趁我今天心情好，你還有什麼想問的，我通通告訴你。”
於嘉澤咧嘴笑、沈白認真得看着他眼睛、腦子陷入卡殼。
忽然，他頓了一下、結結巴巴的問。
“那你姐呢？你姐在家是什麼樣的？”
於嘉澤虞原本陽光明媚的臉瞬間耷拉下去。
他不耐煩得翻了個白眼兒、聲音也冷下來。
“你那麼關心她幹嘛？”
沈白心裏惦記着之前貝虞安排給他的任務。
結結巴巴說不出話。
於嘉澤看他一副心虛的樣子、冷哼一聲。
“這個問題、無可奉告！你今天沒機會了。”
沈白：“……”
於嘉澤和沈白繼續走在曲折的小徑上。
校園裏的房子古色古香、秋天風涼暖很舒服。
於嘉澤沒好臉色得在前面走。
沈白揹着於嘉澤的書包沉默得跟在後面。
忽然，於嘉澤身後傳來一個女生的聲音。
於嘉澤回頭、看見一個黑色長髮的女生正摟着一本社會與保障法。
眼睛亮晶晶的盯沈白。
這女孩兒他見過、隔壁班兒的。
沈白手攥着於嘉澤單肩包的揹帶、看上去手足無措。
於嘉澤登時來了氣、他就沒見過這麼木的。
他板着臉走過去、擡起手想拉沈白過來。
誰知他剛走過去兩步、那個黑色長髮女生身後的短髮女生看見了他。
那個短髮女生睜大眼睛仔細看了他一眼。
眼裏帶上嫌惡、短髮女生直接附在長髮女生耳邊說。
“這不是隔壁班那個死基佬嗎？噁心死了！”
“你告白這個好像天天和他黏一塊兒，倆人不會是一對吧？”
“咱走吧、離他們遠點！”
長髮女生的臉色由羞澀陡然一變。
身體下意識往後避、像在躲兩個巨大的人形病毒。
於嘉澤覺得自己今天就是出門沒看黃曆。
否則這麼倒胃口的事兒怎麼偏偏讓他碰見了。
他雙手插兜直接走到短髮女生跟前。
“你剛剛說什麼？你說誰噁心？”
短髮女生戒備得扯長髮女生的衣服、緊張得看了圈四周。
四周的行人和學生已經紛紛駐足往他們這邊觀望。
但於嘉澤才懶得理他們。
“不要以爲你是女生我就不敢罵你！”
“你以後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否則我很難保證下次看見你不揍你。”
於嘉澤逼近短髮女生。
短髮女生白着臉、慌張得看了眼四周。
“哇~”一聲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