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裏。
貝虞的眸子像一潭溫柔的池水。
於蕊驀得耳梢一紅。
她單手撐起身子、坐在牀上、認真得看貝虞的眼睛。
“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就說，姐姐馬上停下，好嗎？”
貝虞也跟着從枕頭上起來。
他剛洗完的頭髮毛茸茸的、翹在空氣裏呈現好看的金棕色。
於蕊今天穿了一件長袖的睡衣睡褲、入秋了。
長袖讓手腳不容易發涼。
她垂頭盯着自己的上衣釦子。
一邊抿嘴一邊解自己的衣服。
貝虞就呆呆得坐在對面、一動不動認真得看她。
於蕊耳朵燒得越來越紅、她擡頭飛快瞄了一眼貝虞。
又紅着臉繼續低頭解釦子。
解到最後一顆釦子的時候、她的手忽然停下。
“小虞，你會覺得、姐姐這樣，很放當嗎？“
於蕊的臉已經紅成桃子、但她還是鼓足勇氣問出這句話。
如果是穿書前、讓她在父母介紹的對象面前做這種事。
她想也不敢想。
可她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在這個世界。
她想誠實一些、坦蕩一些。
對面的貝虞目光在燈光的陰霾光亮裏愈發柔軟。
他眸子清亮的搖搖頭。
於蕊勾脣笑了一下、有那麼一瞬間，
她竟然以爲貝虞真的聽懂了。
但她還是感受到那份默契和認可。
從貝虞認真的眸子裏、她感知到尊重。
於蕊又深吸一口氣、擡手掀開肩膀處衣服的手有些猶豫。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忽然搭過來。
貝虞安靜的看着她、極自然得輕輕一拽。
她左肩的衣服順勢滑下來。
於蕊盯着貝虞的眼睛、忽然呼吸不暢起來。
貼着他的脣開始輕輕的卷和咬。
她動作很慢、擡手脫掉剩下的上衣。
她雙手撐起將貝虞壓在身下。
貝虞的眸子亮亮的、呼吸不穩得一眨不眨盯着她。
於蕊感覺全身都要燒起來。
她俯下身、閉上眼睛開始深深得吻他。
……
很纏綿的一夜，到最後於蕊已經有些zuo糊塗了。
她只記得小崽子開始笨拙得回吻她。
他起初吻得極其纏綿、後來開始不可抑制的粗暴。
她腦子已經暈得徹底跌進雲裏。
只記得貝虞一聲聲低沉又有磁性的“姐姐~”
……
兩人折騰到不知道幾點。
於蕊再睜開眼時、厚厚的酒店窗簾上透出隱約的亮光。
她看了眼身邊的貝虞、看見貝虞伸長手臂讓她枕着。
擁着她睡得很沉。
於蕊小心得裹了手邊一件衣服。
她從牀上站起來、走到一扇落地窗前。
她回頭看了眼貝虞、小心的拉開窗簾的一條縫隙。
外面下雨了、是夏末的雨。
雨水很細密、在風裏和晃着的樹葉一起搖搖墜墜。
飄搖又毫無美感。
太陽出來了、雨滴沿着屋檐淅淅瀝瀝得落。
從窗戶往外看、地面是溼的深色。
剛升起的太陽把萬物照得一片亮堂。
於蕊看着身後沉睡的貝虞、忽然很想和他分享這份心情。
你看、雲不錯、太陽也很好……
她想對貝虞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而且期望他能聽懂。
這大概就是人類最原始的依戀。
情愛磨人、讓人軟弱又多愁善感。
然而充滿實體感的人、還是要靠這些虛無的情愛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