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蕊看着貝澤蕪。
她看到了剛剛剪她立牌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上過熱搜。
因爲之前爲博眼球、焚燬過其他女藝人的照片。
那男人多次譁衆取寵、視頻播放量反而瘋長。
這種病態的虛榮感和空虛感。
讓那個男人以這種偏激行徑爲樂。
於蕊拿出手機點進微博,
果然,她隨便一搜這男人的ID。
就看到這男人剪碎自己立牌的視頻鋪滿廣場。
她給樊姐發了條微信、附帶上視頻鏈接和男人的ID。
“樊姐,我要起訴這個網友,他損毀我的名譽。”
樊姐那邊剛收到貝氏集團高層的指示。
“下次藝人於蕊的飯局務必調查清楚對方身份人品。”
“否則公司將重新考量你經紀人的專業度。”
樊姐戰戰兢兢、一看到於蕊的信息、立馬滿口答應下來。
於蕊發完微信、看着眼前的貝澤蕪。
他變了很多、雖然依然穿着高定西裝。
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眼前的貝澤蕪驕傲又狼狽。
他手肘處和膝蓋處滿是地上的灰塵和地上的污水。
和他那張神色倨傲但刻意避開自己眼神的臉格格不入。
她看到貝澤蕪爲了保護自己的立牌發瘋、兩眼發紅。
她想不明白貝澤蕪爲什麼會忽然作出這種舉動。
但她隱約可以感知到一點。
貝澤蕪對她的心境已經不同於以往的厭惡和牴觸。
可她是一個隨時會走掉的人。
是一個被系統莫名其妙帶到這裏、
從精神病院裏跑出來重活一次的人。
無論貝澤蕪對她是何種給情感、她都回應不了。
於蕊和貝虞戴着口罩、身邊看熱鬧的人羣漸漸散開。
於蕊走到貝澤蕪身邊、笑着看他。
貝澤蕪從腳底升起的羞恥感凝固住。
他深深看了眼於蕊、體面得走開。
於蕊看着身邊目光純白懵懂的貝虞、忽然心境複雜起來。
她一直想從這個世界尋找價值。
所以一直在全身心投入工作、想在演藝圈閃閃發光。
然而她一直藏起來的坦蕩心意、此刻卻有些悲傷得浮現出來。
如果說穿書前她懦弱、聽從父母安排嫁給一個不愛的、虛有其表的人。
那麼在這個世界、她的過分猶豫和祕而不宣,
又何嘗不是一種懦弱?
於蕊看着貝虞、忽然很想把交給他。
於蕊站在貝虞身邊、和貝虞乾淨的四目相對。
她牽起貝虞的手:“要和姐姐回去嗎?”她問。
貝虞原本懵懂的眸子瞬間眯成一條縫。
他揚起下巴“嘻嘻~”笑了兩聲。
於蕊擡手揉了揉他的頭髮、牽起他的手往酒店走。
……
酒店裏
於蕊洗完澡躺倒在牀上,
她只開了牀頭的閱讀燈。
暗色的昏黃燈光鋪開一隅。
她喜歡這種充滿煙火氣又柔和的感覺。
洗漱間傳來花灑水聲停止的聲音。
緊接着、澡堂裏傳來吹風機的聲音。
沒一會兒、洗漱間傳來房門打開的聲音。
貝虞從裏面走出來、直接耷拉着拖鞋走到於蕊牀前。
他掀開於蕊被子、極盡熟稔的貼過來。
他張開手臂環住於蕊的腰。
他鼻尖蹭上於蕊肩頸、呼吸很溫順、很安心。
於蕊脖頸處被貝虞剛吹乾的頭髮拱得暖烘烘。
她垂下眸子深吸一口氣,
最終還是轉過身來、看着貝虞耷拉下來的狗勾眼輕聲說。
“小虞、我們zuo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