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眨眨眼，說：“我知道你不是壞人，但是奶奶說如果讓你知道我們家院子沒人住，就不給錢了。現在我說錯了，你別不給錢好不好，我們家裏很窮，很需要。”
梁錦榮拍拍她的肩膀坐在身邊：“你奶奶說的不對，就算這個院子沒人住，我也會按照比規定多一分的價格補償的。
只是，現在的問題是你奶奶要的太多了，你明白嗎？”
小女孩搖搖頭，她不明白。
“這麼說吧，比方這個蘋果，正常賣八毛錢一斤，到那時現在有人要將價格提到一百塊錢一斤，你說，你買嗎？”
聽到梁錦榮的比喻，女孩瞬間搖頭：“不買。”
梁錦榮塞給她一個蘋果，溫柔地梳理着女孩略顯凌亂的頭髮，笑說：“所以呢，我不是不補償，而是你奶奶開出的價格，太離譜了。”
一旁稍微比大姑娘小一點的女孩說：“可是我們家缺錢呀。聽奶奶說，村裏的領導說上戶後很貴，我們一個戶口就要幾十萬元。”
梁錦榮問：“你們都沒有戶口嗎？”
大丫頭說：“我大伯、我爸、我幾個哥哥和小叔有的，其他人都沒有。我媽說我沒戶口，上不了學。”
小孩子雖然的了大人的叮囑，但是他們也忽略了孩子的記憶裏和天真的直覺。
你一言我一語、爭先恐後地將他們這些天聽到的，大人們的談話全部說給梁錦榮聽。
於是，梁錦榮通過跟孩子們的閒聊，也算弄清楚了徐大娘的底氣到底從哪裏來。
“你奶奶被騙了，國有國法。超生雖然要罰款，上戶口不容易，但是沒有那麼貴。
只要繳清了罰款，上戶口不需要額外的費用的。”
小孩子們似懂非懂：“真的嗎？那罰款是不是很貴？”
梁錦榮沒有研究過，但是也知道肯定不會太貴。想了想，她說：“估計跟你們家的收入有關係，總之，肯定不會超過十萬元。”
十萬元對於徐家的這些孩子們來說，同樣是天文數字，他們一張張小臉上滿是愁容，叫人心疼。
“這不是你們該操心的，別擔心了。你們現在呢，主要是長身體，要多喫點。吶，還有點心和蛋糕。”
孩子們看到一盒又一盒精緻的點心，奶香撲面而來，瞬間忘了此前的憂傷和煩惱。
“好好喫啊，你真是個好人。”
梁錦榮好笑搖頭，捫心自問，她真算不上好人。
孩子們在那邊喫，梁錦榮拎了一籃子水果去敲徐家的院門。
“徐大娘，我可以進來嗎？”
其實，小孩子們和梁錦榮聊天的時候，徐大娘和幾個兒媳婦已經在牆頭看到了。
她們擔心孩子們亂說話，但是喊叫又不管用，只能眼饞地看着孩子們大快朵頤。
而且，梁錦榮拎着喫食過來的時候，她們雖然已經從院牆上縮回去了，但是也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