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說是失蹤,是因爲連千四也找不到她。
千四在蘇沬“告假”的第三天,就連續打了幾百通電話,無數條留言塞進了她的信箱裏。
然後千四就爆了,“蘇沬個臭丫頭!”
她雙手握拳,朝天怒吼一聲,如果有特效,她的頭髮估計都帶上了火焰,衝上天空了。
這一天,整個編輯部的人都戰戰兢兢,來找千四的人提心吊膽,默默把文件遞過去,查看完了簽字趕緊走人;而坐在辦公位置上的人更是生怕“殃及池魚”,都目不斜視地做好自己的事情,一抽屜的零食都沒敢拿出來喫。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時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但是看了看千四還在辦公室加班,誰敢走啊!
衆人仰天長嘆:今天又是加班的一天吶。
其實千四也是叫苦連天,在心裏。
但是畢竟看着boss的臉色,她怎麼能笑嘻嘻的,只能陪着歐陽尋一起生悶氣。
歐陽尋,其實也沒有太生氣,也就是在蘇沬出走當天,把所有涉案的媒體撰稿人都列入了業內黑名單,沒人再敢在歐陽尋的眼皮底子下用他們了。
也就是一天內把整個出版社籤的沒有日更的作者給炒掉了;也就是押着整個編輯部加班加到了十二點。
不過事後,爲了寬慰大家,還是都按量給了加班費。
妹子們都說,歐陽尋顏值高是真高,也很有氣質,鑽石王老五一枚。
可是冷酷也是真冷酷。
把男人當禽獸用,把女人當男人使。
當然,這些話,傳到千四耳朵裏也就停了。
誰還沒幾個喜歡在背後討論老闆的下屬呢?
這幾天程斯睿到出版社“探望”歐陽尋,恰好都碰上了他暴脾氣的時候。
歐陽尋正在看文件,辦公桌前站了個瑟瑟發抖的小實習生,老員工們誰都不想進來當炮灰,這等重任自然落到了小白身上。
“出去吧。”歐陽尋大手一揮,把文件遞給她,整張臉面無表情,黑得像剛從地下挖了煤回來。
“嘿,剛那小妞不錯,新來的啊?”程斯睿大喇喇地坐到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摩挲着自己食指的戒指,調侃道。
“你還有事嗎?”歐陽頭也不擡地就開始下逐客令。
“我說,你這是對兄弟的態度嗎?我可好不容易來看你一趟,沒看我這風塵僕僕的。”他還假意掃了一下身上的灰。
“呀,真是我兄弟,親兄弟。說到心坎上了,但是吧,你不能這麼想我,我這只是偶爾有那麼一點點難處,”男人佯裝無奈,一臉悲痛,手還捂着臉,“兄弟,你也知道,我們家那倆老的,根本不理解我被女人圍追堵截的痛苦啊!”越說越激動。
“我也不理解。”歐陽尋自帶笑臉表情。
“你可以這麼理解,有我這種喜歡萬千花叢的浪子,才能體現你只在一棵樹上吊死的專一呀!”就差拍拍胸脯,告訴全世界,他這都是爲了兄弟。
果不其然,得了歐陽尋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的密碼地址你都知道,自己挑一個去吧。”他又埋頭回去看文件了,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擡頭道,“但是,那個地方不能去。”
“明白!”程斯睿做了個“OK”的手勢,瀟灑地開門出去了。
歐陽尋無語地搖搖頭,只要給這小子一個躲的地方,他就又要開始作了,循環往復,樂此不疲。
沒曾想不正經的程斯睿,出了寫字樓,回到車裏,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就沒了,他撥通了一個電話,那頭傳來女人的聲音:“喂,事兒辦了嗎?”
“嗯嗯,姨,我剛去看了,歐陽公司裏應該沒有,他也沒有半點異常。”
“靠譜嗎你這小子?”歐陽媽有點不太放心,找程斯睿去打聽消息能靠譜嗎?
“放心吧,姨,我辦事,沒差錯。”他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手轉着墨鏡。
視線被迎面走來的女孩給吸引住了。
女孩穿了全套的白色職業套裝,踩着高跟鞋,利索的短髮,黑色矩形大耳環在耳邊搖弋,顯得耳垂小巧性感。
程斯睿看着看着,喉結滾動,竟然下意識嚥了口水。
等他意識過來,拍了自己一巴掌,“呸,想什麼呢!”
歐陽媽正說着話呢,在那邊聽見程斯睿說的話,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呢?”
“沒什麼沒什麼,您聽錯了。”程斯睿一腦門汗,差點就出醜了。
他這邊跟歐陽媽說着話,也不忘看着白衣女孩,眼睜睜看着她進了剛纔自己出來的寫字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