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君蘭的肋骨才休養好沒幾天,被這一推又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來,索性就躺在地上嚎叫。

    “打死人了!快來人呀!要了人命了!”

    曹文壽回頭一看毛君蘭倒了,也不管曹小滿了,扭身就衝進堂屋摸了一把篾刀出來,揮舞着刀奔着白春蓮頭上砍。

    他向來橫行霸道,只有他欺負別人的,哪能看着被別人欺負的,只要不砍死,啥事沒有。

    只要這一次唬住了,以後就都得聽他的。

    招了楊冬來又如何,等到他跟曹小滿結婚一走,兄弟兩口子還不是任由他揉捏。

    他這一轉移目標,正好讓曹小滿有個緩衝,她也嚇得一身冷汗,連忙揮起笤帚就狠狠朝他的右手打去。

    她這一下用了全力,曹文壽手上的刀竟然脫手而去。

    “哎喲,疼死我了。”

    曹文壽的篾刀落在毛君蘭的後背上,他用的力氣可不小,毛君蘭的後背頓時就出現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疼得她就要打滾。

    血涌出來的速度很快,轉眼就流了一地,順着雨水嘩嘩的流。

    “殺人了!”

    剛纔推着自行車過來的趙大娣一進門就看到了這一幕,嚇得連聲尖叫。

    “快叫文先生來呀,流這麼多血會死人的!”

    隨着趙大娣這一聲吼,周圍的村民也顧不上還在下雨了,紛紛冒着雨就往這邊來看熱鬧。

    其中文隊長兩口子走在最前面,趙大娣看到他,又驚叫連連。

    “三叔,殺人了!曹老三殺人了!”

    “瞎喊什麼!”文隊長戴着斗笠冷着臉匆匆過來。

    趙大娣嚇得面如土色,話都說不清楚,指着院子裏,“三叔,快看!”

    走進院子,果然看到地上還有順着雨水流的血水,毛君蘭捂着肩膀慘叫,曹文壽拿手按着她的傷口,曹翠英也哭着扶着她媽。

    而曹小滿和白春蓮,一人冷冷看着,一人瑟瑟發抖。

    “死丫頭,你伯孃有個好歹,我殺了你!”

    曹文壽滿臉是水,全身上下都溼淋淋的,眼神惡狠狠地瞪着曹小滿,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

    “三伯,伯孃是你自己砍的,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你光天化日的跑來把我家砸成這樣,還要搶我家的錢,口口聲聲說要抄了我們家,難不成我們母女就得站在這兒讓你砍,讓你搶?”

    曹小滿冷笑着看着他,她看得清清楚楚,對三伯一家,就得針尖對麥芒,一絲一毫都不能退讓,還一定要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不然,他就老欺負你,老欺負你,沒完沒了。

    不管是誰,一看院子裏這種情況,也知道曹文壽佔不了理,文隊長更是氣得臉色鐵青,對着曹文壽就是一陣訓斥。

    “曹文壽,你這是在幹啥?不好好待在自己家,又跑到別人家來耀武揚威,把別人家砸成這個樣子,你真想去勞改是不是?”

    “你什麼都不問一聲,就知道幫這死丫頭說話,你是不是她爹呀?什麼都向着她!”曹文壽氣急敗壞,口不擇言。

    “胡說八道!”文隊長氣得臉色鐵青,“曹文壽,你跑到別人家打砸,你還有理了不成!”

    曹文壽轉身就把曹翠英拎出來,往前一推,說道:“你跟他們說,曹小滿去縣城都幹了什麼?她挖這些花回來是要幹什麼?”

    曹翠英在街上被人打了之後,就對曹小滿懷恨在心,一直琢磨着要給她點顏色看看。

    正好,當她回家又被父母罵的時候,就索性添油加醋地把曹小滿去賣花的事情說了,而曹文壽兩口子一聽她說曹小滿賣花得了大錢之後,立刻就眼紅了。

    兩口子一商量,就決定來找白春蓮的要錢,曹小滿偷了公家的蘭花去賣,賣的錢當然也要拿出來分給他們,不,應該全給他們纔對,不然就把他們一家都告了。

    曹翠英聽着父母商量,卻不敢告訴他們現在已經允許做生意了,還想着,正好可以給曹小滿一個教訓,好讓自己出口氣。

    結果,事情鬧成了這樣,不知道其中詳情的曹文壽,眨眼就把她出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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