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還要進更多貨的話,費用也會增加,要是能電話訂貨,再由商家發貨的話,倒是能省不少成本。

    “我們明天晚上走,貨呢?也一起隨車嗎?”曹小滿問謝飛揚。

    謝飛揚回答:“明天上午有一趟貨列去臨省要經過紅旗,你的貨也跟着走,貨列比客列走的慢,我們後天下車的時候正好去取貨。”

    聽說是單獨走貨列,曹小滿對這個年代的貨運不太放心,要知道,這時候有個“職業”叫扒火車。

    貨列全是無蓋車廂,速度又慢,一路上都有人翻到車廂上去,也不管拉的是什麼,抱起東西就往路上扔,快過地界了再跳下車撿貨。

    因爲這個,每年貨列的損失不計其數,鐵路警察盯着也沒用,這些“游擊隊”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就算是被抓到了嚴重的纔會被判刑,很多都是教育拘役爲主。

    至於被扒走的貨,大多數都是找不回來的。

    “我還以爲是跟客列走,走貨列,太不保險了。”曹小滿皺起眉。

    “放心吧,我託過人了,你的貨就那麼一點,給你放值班室了,不會給扒走的。”謝飛揚說道。

    曹小滿“唔”了一聲:“這次少能放值班室,下次多了怎麼辦?看來,以後要另外找個途徑纔行。”

    傢俱材料跟服裝那些不同,扛着幾個打包就能帶走,材料這個東西,又硬又重,擠火車還容易受傷,不好隨身帶。

    可惜八十年代還沒有民用公路運輸,不然就算慢一點也可以。

    謝飛揚也想到自己很快就會面臨的運輸問題,他的花要運到南城,那可是幾千公里的路程,看來要先想辦法把這個事解決了纔行。

    回去的路上,謝飛揚就一直在琢磨這事,炎熱的天氣本來就容易使人疲倦,兩人下了火車就開始奔波,這會兒不說話,曹小滿就開始昏昏欲睡。

    謝飛揚也沒擾她,直到回到了家屬院,停下車,曹小滿才醒過來,人還迷糊着。

    “這是哪兒?”曹小滿揉着眼睛問。

    謝飛揚笑,“你已經被我給賣了,乖乖跟我進去吧!”

    曹小滿已經清醒了,聞言也笑了笑,兩人下車走進謝家那棟小樓裏,那個葡萄架看着就覺得清涼,家裏的保姆正在架下剪葡萄,看見他們回來連忙打招呼。

    “我媽呢?”謝飛揚問。

    “醫院有事,周醫生過去了,走的時候交代過,晚上會回來喫飯。”

    曹小滿這才知道周敏的職業。

    “你媽媽是醫生啊!”曹小滿發出一聲驚歎。

    “嗯,家裏以前也想讓我學醫來着,奈何我學不進去。”謝飛揚摘了顆葡萄扔進嘴裏,隨即滿足地“嘶”了一聲,“甜,你也喫。”

    謝飛揚拿了一串葡萄遞給曹小滿,摘了一顆吃了,酸味少甜度高,確實很好喫,不像三十年後那些連葡萄味都沒有的葡萄。

    “嗯,這葡萄真好喫!”曹小滿喫得停不下來。

    保姆把葡萄放在石桌上,說道:“這葡萄味道好,個兒也大,以前是三棵樹,可惜有一棵快要死了,今年的葡萄都少了好多。”

    曹小滿聽完站了起來,“快要死了?在哪兒,帶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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