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賽點 >1536 守株待兔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纔剛剛推開別墅一樓大門,隔着前院的小花園,撲面而來的閃光燈就直接劈頭蓋臉地將阿加西吞噬。

    即使已經見過無數大風大浪,阿加西也被眼前陣仗嚇了一跳,心臟剎那停止,下意識地就後撤了兩步,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盛況,緊緊握着門把手的右手不敢鬆開,如同受驚的松鼠般打量着周圍。

    熙熙攘攘。

    人山人海。

    放眼望去,至少五十人,甚至更多,因爲人羣層層疊疊地形成疊影,僅僅用視線着實難以做出判斷。

    ……難怪托比亞斯剛剛發短信來說,注意佩戴墨鏡。

    “見鬼,他也不說明原因,誰知道墨鏡是這個意思?”

    阿加西忍不住想要吐槽,他還想着今天是一個陰天,沒有什麼陽光,好像沒有佩戴墨鏡的必要來着,結果就被托比亞斯默默地擺了一道,想罵粗口。

    但是,阿加西還是控制住了自己——

    如果是年輕時候,阿加西此時可能中指加拳頭就已經直接揮上去了,但現在脾氣已經溫馴收斂許多。

    想了想,阿加西就默默地徑直前行,終究沒有多說什麼,徹底無視眼前的人羣,把他們當作空氣。

    其實,認真想想,眼前這一幕喧鬧早就有了跡象。

    女王俱樂部杯落下帷幕,安德森擊敗高文之後,一路高歌猛進,而後又擊敗衛冕冠軍迪米特洛夫闖入決賽,可惜輸給穆雷屈居亞軍,見證本土寵兒的登頂,淪爲陪襯,英國媒體又是一片歡欣鼓舞。

    穆雷,也許能夠再次登頂溫布爾登!

    然而,即使是穆雷,也沒有能夠搶走高文的風采。

    大大小小的媒體全部聚焦高文和勞倫斯的緋聞,並且展開圍追堵截,熙熙攘攘的報道塞滿角角落落。

    在媒體看來,事情着實不能再更加簡單,根本就是上演了無數遍的傳奇故事,從經典愛情電影“諾丁山”到高文教練阿加西的親身經歷,一遍又一遍上演着“愛江山還是愛美人”的選擇,並且永久流傳。

    ——羅蘭-加洛斯的成功確確實實讓高文的信心和驕傲達到全新頂點,一個全新的花花世界在這位十九歲的少年眼前鋪陳開來,即使賽場之上的表現再睿智再老道也終究是一個孩子,難以抵禦誘惑。

    於是,高文正在因爲勞倫斯的緋聞而分心,好萊塢名利場的五光十色迷花眼睛,漸漸迷失了方向。

    顯然,在競技體育歷史上,高文不是第一個,從貝克漢姆到羅納爾多再到魯尼等等等等,一個又一個在光怪陸離的名利場裏迷失自我,同樣,高文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同樣的故事總是一遍遍上演。

    也正是因爲如此,沒有人相信高文的澄清,幾乎所有狗仔都篤定高文和勞倫斯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熙熙攘攘的狗仔如同甩不掉的尾巴開始密切跟隨高文,再次讓人們感受到英國狗仔的兇殘勇猛。

    如此待遇,不由讓人想起貝克漢姆剛剛開始和維多利亞約會的那段歲月,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是媒體矚目的對象,源源不斷地爲狗仔和八卦小報製造爆點噱頭,每天都是狂歡派對,沒有人願意錯過。

    相比之下,迪米特洛夫和莎拉波娃剛剛開始約會建立交往關係的時候,媒體待遇就顯得遜色太多。

    一時之間,媒體全部都瘋了——

    但是,作爲當事人的高文卻顯得非常淡定,按部就班地前往溫布爾登,爲即將到來的大滿貫備戰。

    溫布爾登是位於倫敦西南郊區的一座小鎮,每天都有火車直達,只需要十七分鐘就能夠抵達倫敦市中心;如果選擇自駕的話,三十五分鐘左右就能夠順利抵達,遠離城市喧囂,享受英國鄉村寧靜。

    遺憾的是,溫布爾登因爲面積有限,沒有大型酒店,參賽球員往往都必須居住在倫敦,每天通勤。

    包括頂尖球員也不例外,溫布爾登沒有足夠的空間提供住宿。

    不過,頂尖球員們也能夠想到其他辦法。

    他們紛紛選擇在溫布爾登小鎮周圍租賃一套獨棟別墅,自己以及整個教練團隊全部都在這裏落腳,不僅能夠遠離倫敦的城市喧囂,保持專注力;同時也能夠減少通勤時間,以步行或者高爾夫球車的方式前往訓練場,在大滿貫緊張的賽事之外,享受片刻鄉村生活的愜意與閒散。

    高文,也是如此。

    托比亞斯在溫布爾登附近租賃了一套三層樓的獨棟別墅,步行前往訓練場十分鐘、前往賽場則需要十五分鐘,遠離喧囂也遠離擁擠,爲高文提供了一個安靜的備戰環境,但一切都被狗仔的喧鬧打破。

    剛剛抵達溫布爾登的前三天,狗仔將別墅四周團團包圍,但他們很快就發現,勞倫斯的身影完全看不見,高文也是每天訓練場和住所兩點一線的規律生活,即使繼續在這裏守株待兔,也沒有收穫——

    原因非常簡單,狗仔聚集在這裏人山人海,即使高文和勞倫斯真的有任何貓膩,也肯定會保持低調,絕對不可能自投羅網地撞進包圍圈裏,他們的莽撞行動,與其說是守株待兔不如說是打草驚蛇。

    陸陸續續地,狗仔們也就散了。

    但誰知道,距離溫布爾登揭幕越來越近,這些隱匿在草叢裏的狗仔又故態復萌,一個兩個紛紛冒頭。

    甚至變本加厲,明目張膽地將門口團團包圍,也不再隱藏,撕下自己的隱藏面具,陰謀轉變爲陽謀。

    非常非常短暫地,阿加西錯愕驚嚇了片刻,而後就恢復了常態,沒有理會眼前的狗仔,默默前行。

    快門聲與閃光燈慢慢減弱下來,但狗仔們依舊包圍着阿加西瘋狂提問——

    “安德烈,你認爲高文草地賽季準備如何?”

    “你是否認爲高文的賽季受到緋聞的影響?”

    “你對高文和詹妮弗的戀情有什麼看法?”

    “你擔心高文在溫布爾登的前景嗎?”

    “高文草地賽季備戰表現不佳,你是否認爲詹妮弗是關鍵?”

    “對於媒體視線,你給了高文什麼建議?”

    “你認爲你的經驗能夠幫助高文嗎?”

    問題,一個接着一個,隱藏在話語背後的刀光劍影紛紛露出鋒芒,朝着阿加西洶涌而去。

    想象一下,就連面對阿加西都如此了,更何況是高文呢?這些記者紛紛露出獠牙,朝着眼前的獵物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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