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賽點 >1538 天賜良機
    機會,天賜良機——

    記者們已經沒有時間細細思考機會是怎麼來的了,既然槍靶就在眼前,那麼不掃射一番,也就辜負高文的“一片苦心”了;所以,儘管情況有些怪異,但記者們的提問一個接着一個,如狼似虎地撲上來。

    而且,越來越快、越來越急,不知不覺地,就演變成爲辯論現場,你來我往的交鋒讓人喘不過氣來。

    然而,高文依舊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這表情這姿態也刺激到了記者們,排山倒海的攻勢越來越兇猛,以至於別墅裏的高弘禮和江彥雲也被驚動,出現在一樓門口,居然津津有味地欣賞起眼前一幕——

    怡然自得。

    “你預料到自己止步第二輪嗎?”

    “沒有。”

    “你意外自己輸給安德森嗎?”

    “不。”

    “你對自己的表現失望嗎?”

    “不。”

    “你是否認爲自己熱身賽表現可以更好。”

    “是的。”

    “但你沒有,你認爲這是詹妮弗的原因嗎?”

    “不。”

    “賽後,你和詹妮弗聯繫了嗎?”

    “沒有。”

    “詹妮弗安慰你了嗎?”

    “沒有。”

    “你和詹妮弗的關係發展到哪一步了?”

    “朋友。依舊。”

    “詹妮弗是否會前來溫布爾登觀賽?”

    “不清楚。”

    “你是否對詹妮弗有好感?”

    “沒有。”

    “那你是否對詹妮弗有惡感?”

    “也沒有。”

    “你是否在否認你和詹妮弗的任何關係?”

    “沒有。朋友,沒有更多,也沒有更少。”

    一來一往,直截了當。

    記者們熙熙攘攘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但高文的反應全然沒有受到影響,簡單但直接的回答沒有任何遲疑地正面迴應,清晰而準確地表達自己的觀點,儘管記者們兜兜轉轉不斷設置陷阱,高文也全然沒有被繞進去。

    而且,毫不拖泥帶水的反應堪比撞牆,你來我往之間就將整個節奏完全提升起來。

    提問,越來越快;反應時間,越來越短。

    然而,高文的回答依舊不爲所動。

    就好像乒乓球一樣,眼前五十多位記者輪番上陣朝着高文一個人進攻,但高文左推右擋居然將所有來球全部防禦回去,不動聲色地控制住了整個局面。

    乒乒乓乓一陣來回過後,高文依舊遊刃有餘,但眼前的記者們卻有些……缺氧。

    場面,着實太混亂了。

    慢慢地、慢慢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捲入其中,越來越快的節奏讓大腦開始出現反應故障,整個現場的氛圍也沒有任何思考空間和延伸餘地,表面看來記者們掌握攻擊權,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高文的回答太過乾脆也太過篤定,堪稱滴水不漏,沒有留下遲疑的空間,也沒有留下遐想的餘地,一套太極八卦掌居然將所有攻擊全部推擋回去,然後率先展開進攻的記者就這樣一點一點被繞進去。

    最後——

    記者:……

    居然,被噎住了。

    乒乒乓乓的較量毫無預警地就停下來,當高文再次回答完畢之後,全場記者鴉雀無聲,出現了斷檔。

    愣是沒有聲音跟進。

    因爲太過安靜,以至於記者們都有些慌張,一個兩個紛紛交換視線,卻在同行的眼睛裏看到一陣茫然。

    漸漸地,一種恐懼和慌亂就開始瀰漫開來,就好像看到攝魂怪一般,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眼底深處的驚恐就持續翻涌起來,在自己意識到之前就已經佔據整個大腦,所有思緒也就跟着打結,無法動彈。

    沉默。

    還是沉默。

    ……一片沉默。

    熙熙攘攘的視線就這樣重新回到高文身上,卻發現高文的嘴角輕輕上揚,“還有問題嗎?”

    記者:……

    全場那麼多記者,愣是一點聲音都沒有,也堪稱奇觀。

    高文聳了聳肩,嘴角的笑容輕輕上揚,“那就再好不過了。謝謝大家。大家一大清早前來等候真是辛苦了,希望大家能夠好好享用早餐,並且度過美好的一天,那麼,我現在需要前往訓練了,大家加油。”

    而後,輕輕擡起下頜,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擁擠的人羣就好像被施展魔法一般,在高文的目光所及之處讓開了一條道路,就這樣用目光護送着高文揚長而去,一路還笑容滿面地朝着兩側記者點頭示意。

    記者們,一個兩個就如同着魔一般,也紛紛展露笑容,朝着高文點頭回應。

    等等,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吧?

    等待高文揚長而去,記者們收回視線,就看到匆匆忙忙出來的桑普拉斯,追隨着高文的腳步一路小跑;還有停留在門口的高弘禮和江彥雲,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裏多了一杯咖啡和一塊餅乾,正在品嚐。

    吧唧吧唧。

    江彥雲喫完一塊餅乾,流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對着記者們揮了揮手,然後就端着咖啡,和高弘禮轉身回到屋子裏,最後大門緩緩關上。

    記者:……

    那廂。

    遠遠地,阿加西就能夠看到一身輕鬆的高文踏進訓練場,視線下意識地往後一看,除了桑普拉斯之外,居然沒有尾巴。

    阿加西也是滿頭問號,“高文,你還好嗎?”

    高文瞪圓眼睛,不解地反問道,“我?我很好呀。”

    阿加西微微張了張嘴,本來不想詢問的,但思緒繞了一圈,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家門口那些蒼蠅呢?”

    “哦,我非常禮貌地問候了他們。”高文笑容滿面地說道。

    阿加西一時之間居然分辨不清楚,這問候,是真正的問候,還是隱藏着粗話的那種問候。

    今年溫布爾登,阿加西很緊張,非常非常緊張,甚至比羅蘭-加洛斯還緊張。

    因爲桑普拉斯,因爲場外緋聞,因爲記者圍堵,也因爲累積在高文身上的壓力居然不可思議地在繼續增長……

    一切的一切都增加了諸多變數。

    其實,從女王俱樂部杯的表現就能夠看得出來,儘管安德森表現非常非常出色,但高文止步第二輪,或多或少還是能夠看出場外因素影響到了他的發揮,而且草地賽季的適應時間真心不夠。

    這應該是阿加西加入高文團隊以來,最沒有把握的一次。

    阿加西非常非常不安,看看今天早晨的喧囂就知道了,他們無法掌控的變數着實太多,但高文的反應如此淡定如此從容,反而是讓阿加西越發困惑起來。

    桑普拉斯的心態稍稍好一些,看着阿加西滿頭問號的模樣,就好像迷路的孩子一般,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笑容完全綻放開來,用肩膀撞了撞阿加西的肩膀。

    “安德烈,錯過今天早晨那一幕,絕對是你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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