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沈瑛第一次進官場大門,瞧着門口威嚴的兩隻石獅子、當真是霸氣側漏,此時的沈瑛內心是激動的,畢竟多年的願望就要成真。
八角遞了任職文書,門口侍衛便放了行,哪知進門後放眼望去整個府邸,愣是沒瞧見個人,這可是的順天府啊!怎得是這副景象?
兩人面面相覷皆面露疑色,不過這疑惑之色沒有持續多久,便有人迎了上來:
“想必,這位就是新來的執事吧?”
這聲音有聽起來有些憨憨的,看面相大概四十上下的年紀,身材有些魁梧,瞧着倒不像是個等閒之輩。
“正是,在下沈瑛。”
說着彎腰行了禮。
“誒呦、這可使不得使不得,我不過是府裏的師爺而已,您這大禮當真是折煞我等。”
說着也照着沈瑛得樣子回了個大禮,這動作到叫沈瑛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來人起身後也看出了沈瑛窘迫,當即笑眯眯的近身,親密的挽了沈瑛的胳膊便帶着他向前走、嘴裏還不忘叨叨着:
“您剛來,我帶您先熟悉一下這的環境,咱們這府裏頭啊!別看現在有些蕭條,想當年也是熱鬧非凡啊!就連那吏部都只有羨慕德份兒,想當年啊,咱們這可是門庭若市,下至地方小官上至太師都是親親自上過門的,當年的氣勢,真的是您想也想不到的龐大與輝煌啊!”
沈瑛不語,默默將自己的胳膊擡高些,以便拉開兩人過於親密的姿勢,對於此來人並無介意依舊笑盈盈的、無比熱情的介紹着。
“雖然現在蕭條了,但是您也不要灰心,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咱們在京都中還是佔有一席之地的。”
進門後一直喋喋不休的人,到此終是有了間隙,沈瑛當即見縫插針的問道:
“不知大人在此官拜何職?又改怎麼如何稱呼?”
靈魂追問啊!
一進門此人便喋喋不休得介紹個沒完,卻完全忘記上報自家姓名與官職,當真是失誤。
“誒呦、瞧我這記性,竟是又忘了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姓邢單名一個佳字,在府裏擔任師爺一職,老爺走前交代了,沈執事今日入府也無需太過勞累,只需要在閒暇時,間翻看翻看歷來的一些案子,瞭解瞭解咱們順天府的輝煌就好,嘿嘿!”
這話聽的沈瑛挑眉:“瞭解順天府的輝煌?”
邢師爺原本笑咪咪的臉色微滯、當即擡手,摸着脣角少的可憐的鬍子道:
“哈、哈,後邊兒這句是我自己加的、自己加的,沈執事別計較,別計較。”
說着便兀自向前走去,沈瑛甩了甩終是解脫了的胳膊,面帶笑色的跟了上去。
幾人進了府邸的後院,走到最邊兒上的閣樓總是停了步子,便瞧着邢師爺指着上邊兒懸掛的匾額道:
“‘卷宗閣’這可是當年皇室老祖宗親自提的匾額,在那個時候這可是六部裏的頭一份啊!這個地方您可要看緊了,切不可讓外人隨意出入的啊!”
“邢師爺說的是,如此重要的地,方定要派重兵把守纔是。”
沈瑛說的誠懇、認真,卻讓邢師爺面子有些掛不住、訕笑道:
“這個、後來不是經過了一些變故嘛,現下咱們府裏的人,都放在門口充門面去了。”
說完便趕緊上前,自腰間拿下一大串的鑰匙準備開門,可沈瑛卻被驚到了,上前追問道:
“您是說,現在滿府上下,就門口那兩個人了?”
原本已經插進鎖孔的鑰匙,被這聲音一震,瞬時又掉了出來。
“那麼大聲幹啥子,我不是說過了,如今咱們順天府不如當年了嘛、”
聲音有稍有些急躁,瞧着到有些惱羞而怒,當下沈瑛也不再言語,就這麼靜靜的瞧着他開鎖。
想是銅鎖有段時間未開過了,邢師爺倒騰了半響,才終將鎖卸下。進了門瞧着滿室的卷宗,邢師爺的心情也恢復了七七八八,當即輕快的說道:
“卷宗閣裏都是咱們順天府以往的案例,每個案例都會由師爺整理皓後,妥善的保存起來,記載了咱們自成立以來所有辦過的大小案子,也正是它們,見證了咱們的輝煌啊!”
看的出來,邢師爺對順天府的曾經、甚是驕傲,哪怕已經過了數年,可到了如今,依舊爲心中所崇拜,這樣子倒是勾起了沈瑛的好奇,想要深入的瞭解一下這傳聞中的‘京都第一高危職業’的順天府了。
“小生初來乍到,對府裏的一切都不瞭解,以後還要仰仗師爺多多關照。”
沈瑛這個人活了17年了,一直對人客客氣氣的、更甚者在前幾年的時候,無論是做事還是做人,大都是做小伏低的狀態,久而久之也就傳出了個待人溫順、謙和有禮的’美譽來,外邊雖是這樣誇着,可這內裏大概只有他自己曉得、這一切鬥、都不過是個假象罷了,當不得真的。
“嘿嘿、既已進了府,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哪有什麼關照不關照的,有什麼事兒直接喊我便是、”
邢師爺這個人、看起來是個好說話的,尤其在今日看到了這樣一位溫和懂理、又好看的新面孔,態度越發的和藹可親了,只瞧他說完便轉身欲行,只是剛走一步後,似乎又想起點什麼,又轉身瞧着沈瑛和藹的道:
“以後別總師爺師爺的叫,就叫我老邢就行了,聽着親切。”
如此賣好又可心得話,聽着甚是暖心、沈瑛連忙拱手回道:
“邢師爺是府裏的老人了,爲了表示敬重,小生喊您先生可否?”
邢師爺一聽,此人還挺上道,當即笑着搖搖頭道:
“你這人、、、不扭捏,好,值得交,你暫且在這看着,我出去準備迎接咱們大人去了。”
“先生慢走。”
送走邢師爺,沈瑛自滿架陳列書堆了隨手的抽了一本,頓時輕塵飛揚,他咳嗽的搖搖手,想要藉此扇走浮塵,然而、效果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