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高進就要把玉佩給銀封瑾,銀柳兒頓時重重地咳嗽了聲。

    “咳咳,玉佩就算了,給了幾兩十幾兩的改口費就成了。”

    高進卻堅持要把玉佩給銀封瑾。

    銀封瑾雖然年幼,心思卻通透,見狀,總覺得銀柳兒和高進之間的關係不一般。

    他又掃了眼那玉佩,思忖那玉佩定然非比尋常,當下便避開了高進遞過來的動作,淡道:“如果註定是我的,也不在乎是早一天還是晚一天給我。”

    高進聞言,非但沒動怒,反而重重的一拍銀封瑾的肩膀,脫口道:“不愧是我銀家人!”

    銀柳兒:“……”

    咳咳,大伯哎,你這麼直白,我該如何向孩子們解釋我們之間以及我與家族之間的關係?

    銀封瑾:“……”

    他狐疑地看向高進,貌似您老是姓高,而非銀?

    “既是如此,那我就先收着,總有一日,我會當着衆人的面,把這枚玉佩交給你。”

    說着,高進便先收好了玉佩。

    對上銀封瑾古怪的目光,銀柳兒有些心虛地避開了視線,只是從高進懷中摸出了他的錢袋,塞到了他身上。

    “咳咳,你高爺爺就是第一次聽有人叫他‘爺爺’,太過激動了。”

    銀封瑾眸底閃過一抹若有所思,卻也沒再多問。

    銀柳兒幾人剛回到家,就收到了陶守義和白殊衍的信件。

    大意就是他們現在很安全,讓銀柳兒等人放心。

    陶守義還隱晦提及,他這邊已經找了京城的人,開採礦山的事情無需擔憂。

    銀柳兒則回了一個字:可。

    即便陶守義沒明說,她也明白他的意思,只要幫着拖延盧莫帶人上山的時間即可。

    而這點對於銀柳兒來說,還真不是難事。

    畢竟,她的御獸能力,不說能號令萬物,要阻止一羣人上山還是綽綽有餘的。

    只是,她沒想到,她這邊還沒開始行動,盧莫那邊就出事了!

    如果按照白殊衍給人治病的時效來看,現在那些得了皮膚病的人不說痊癒,至少也有好轉的症狀了,但是在喝了文員外帶來的大夫給他們煎的藥之後,竟然出現了類似於中毒的症狀!

    還有患者七竅流血,生命垂危!

    因着這些患者得的是傳染病,之前一直是被暫時隔離在一個荒敗的菴廬裏的,等到銀柳兒趕到鎮子上時,就看到,那些患者竟然全部衝出了菴廬,追着文稱帶過去的大夫一頓痛打!

    “你們這些庸醫,是你們害死了人!本來我兒都覺得好多了,身上不痛也不癢了,可是喝了你們的藥之後,就開始嘔吐,呼吸困難,這都是你們害的!”

    “是啊,看來白大夫之前說的是對的,我們第一次喝了藥之後,病情出現嚴重的情況,應該是正常的,我聽好幾個人說,嚴重之後沒多久就覺得舒坦了。

    但是再次喝藥之後,情況非但沒好轉,反而比之前更加嚴重,我看有許多人都不停地咳血,肯定是這些人害的!”

    “……”

    被打的鼻青臉腫,狼狽不堪的庸醫聞言,立刻辯解道:“我們用的就是那個狗屁白大夫帶過來的松果菊,就算是出了人命,那也是他害的,和我們無關!”

    話音剛落,嘴上似被什麼重物狠抽了下,眼前一昏,等到再次張開嘴時,竟是吐出了一口血水,血水裏面還多了兩顆後槽牙。

    “嗚嗚……”

    大夫擡頭向上看去,就看到,銀柳兒正一臉冷幽的站在他面前,手上還多了根手臂粗的棒槌!

    “患者說的話你們沒聽清?他們喝了我女婿配的藥之後不久,身體是有好轉的跡象的,但是你們的藥卻差點讓他們喪命!

    我女婿都不在這裏,是你們接手了患者,出了事就想把屎盆子扣我女婿頭上?那也得看看你們有幾個狗頭敢這麼做!”

    那大夫聞言,又看了看她手中的棒槌,眼見着她似是又要動手,心裏一沉,腦子裏已經閃現出了西瓜被砸碎的畫面。

    就在這時,餘光卻瞥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立刻連滾帶爬地奔上前去,盧莫的腿是不敢抓的,便直接撲在了文稱的腳前,抓着他的衣角,嘴裏含糊不清地道。

    “文員外你可要給我們做主了,我們快要被這些暴民給打死了……嗚嗚……”

    那些患者在看到盧莫等人後,情緒失控地就要衝上前去,盧莫見狀,眸光一緊,立刻喊人上前試圖制止住那些患者。

    他身邊的護衛直接拔出了佩劍,對準患者,眸中只有冰冷的殺意。

    患者見狀,縱然不敢再上前,瞪向他們的面上卻是滿臉的悲憤!

    文稱對此卻視而不見,但見銀柳兒,奸邪的眼珠子一轉,竟是厚顏無恥道:“銀柳兒,是不是你教唆他們鬧事的?知府大人面前你都敢這麼以下犯上,按例律,你可是要被杖斃的!”

    銀柳兒:“……”

    不怒反笑。

    只是,她這邊還沒開口呢,那些患者更是各個激憤!

    “文稱你這個畜生,你別以爲我們不知道,我們得了這傳染病,和你兒子是脫不了干係的,現在你竟然又找來這些庸醫要害我們,我看你就是想殺人滅口,好給你兒子洗脫罪責!”

    “就算是有知府給你撐腰又怎麼樣,難道你們想害死這麼多條命,他知府都能一手遮天不成!我告訴你們,這世上紙是包不住火的,你們能害死我們,難道還能害死這整個鎮子上,整個縣城的人嗎?

    你們要是敢殺了我們,但凡我們還有一個人活着,定要上京告御狀,看看朝廷的父母官還給不給我們活路了!又是如何逼死我們這些無辜的百姓的!”

    似是從未想到,一個他從未放到過眼中的百姓,竟是能說出這般大膽的話來,盧莫頓時面上一沉,驚怒道:“大膽!你們這些刁民,竟然敢誣陷朝廷命官!

    明知身患惡疾,竟然還公然闖到街上,試圖引起暴亂,就衝這兩點,哪怕現在本大人將你們就地正法,那也是合情合理,合乎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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