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就看到又有一人走了進來,肩膀上還扛着一個人的,下半身。
仔細望去,銀柳兒才發現,荀雨扛進來的不是真人,而是木製的。
木頭人遠看很逼真,卻是經不起近距離的推敲的。
不過,即便如此,驟然見到這半截身子,衆人還是被唬了下。
且說荀雨走進山洞之後,但見衆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自己揹着的半截人身上,頓時把木人放到了地上,解釋道。
“剛纔在下面遇到的就是這些人,把它們制服了之後才發現身上暗藏玄機,能夠像是真人一樣發動攻擊。只是,找遍了整個山頭,都是這種木製人,再未找到其他活人。”
銀柳兒聞言,掃了眼身側的大奎。
也隱約明白了,剛纔他會自己喝下她的血的原因了,因爲這裏沒有他的試驗品了。
凌蕭則看向荀雨:“盧知府呢?”
荀雨眸中多了幾分狡黠的笑意,對着山洞外的下面努了努嘴:“還在努力登高呢!”
衆人順勢向下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山路上,正手腳並用着向上攀爬之人。
那人後面還有官兵一直託着他,走到最後,幾乎是身後之人託一步,他向上躥一步了。
“大人,”荀雨突然提高了聲音,笑意道:“下面懸崖峭壁的,您可一定得小心了,這要是掉下去,怕是連個屍骨都找不到的。”
聞言,原本就小心翼翼的盧莫更是身子一抖,當下直接跌趴到了山路上去,顫顫巍巍地直不起身子,舉手投足之間愈發的膽戰心驚。
好在他身後的官兵還算有膽量,見其挪不動步子,一咬牙,直接起身,從盧莫的身體縫隙裏跨上前去,隨後與後面的官兵合力把盧莫扶起,一步步地向前拖拽去。
一小段不足百步的山路,幾人愣是走了一刻鐘纔到達山洞裏。
官兵進了山洞,來不及休息,立刻對山洞進行了嚴格的搜查。
盧莫則直接癱瘓在地,面色蒼白,大口地喘着粗氣。
不多時,將整個山洞搜查了一遍的官兵行至盧莫的面前,彙報道:“大人,山洞裏並沒有找到其他人。”
盧莫這才擡頭看向凌蕭,眸中多了幾分詢問。
荀雨見狀,頷首解釋:“的確沒有再發現其他人。”
話音一頓,他又看向地上的大奎:“也不是,這裏就有一個,看來應該也是這裏唯一的一個突破口了。”
盧莫:“……”
合着他累掉了半條命才面上爬了上來,就是爲了去看一個已經被制服的人?
再者,反正這個死胖子待會也會被拖下去,又何需他再上來?
似是看出了他眸底的鬱悶與暗戳戳的抗議,荀雨上前一步,斂去眸底笑意,正了正神色道:“大人,你手下的兵個個膽量過人,待會這個‘犯人’可能還得麻煩你的人幫忙帶下山去了。”
官兵們聞言,下意識地看了眼地上一個抵得上他們身材兩個的龐然大物,若是在平地上還好說,幾個人合力也能將其擡起,但是在這他們也只能勉強一人行走的山路上……
幾人頓時苦着臉,求救似地看向盧莫。
只是,凌蕭身邊只有荀雨,而且他又是凌蕭的人,即便只是個下屬,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知府能輕易使得動的啊!
因而,面對幾個官兵投過去的目光,他頓時眼睛一瞪:“都愣着做什麼,這麼大好的立功機會都送給你們了,還不快謝謝凌大人!”
官兵們互相對視了眼,看在此舉也算是能“立功”的份上,最終一咬牙,只得對着凌蕭行禮應下了。
山洞內沒有再找到其它的線索,衆人休整了下之後,便準備下山。
大奎大塊頭不搞好,而盧莫一向山洞下面望去就有些頭暈,看了看洞內氣定神閒的銀柳兒,驀地,眼珠子一轉,他故意放慢腳步,慢吞吞地蹭到了銀柳兒的身邊去。
銀柳兒淡淡覷了他一眼,表情似是在問——您老有何貴幹?
盧莫四下看了看,這才壓低了聲音道:“那個大塊頭,他是怎麼暈的?”
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
銀柳兒狐疑地看着他,見他不停地搓着手指頭,也隱約猜到了什麼,眸底閃過了一抹玩味的笑意,淡淡開口:“你怎麼知道他是暈過去,而不是死過去了?”
盧莫:“……要是真死過去了,那還把他拖下山那麼費勁做什麼?丟在這裏不就得了!”
話落,看着銀柳兒面上的揶揄,這才恍然,竟是被消遣了,登時是又氣又尷尬,最終卻還是強忍住了,硬着頭皮問道。
“是咋把他弄暈的?我的意思是,萬一我一個不小心掉下去了,於國於民而言也是個巨大的損失是不?所以我願意犧牲一些,你們直接把我弄暈算了。”
看着他故作大義凜然的樣子,實則在無形之中都自稱“我”了的慫態,銀柳兒只幽幽回道:“你確定?”
盧莫面露不解,不明她這話是何意。
緊接着,就看到,銀柳兒向着要把大奎給擡起來的官兵道:“你們是要擡着他下山嗎?怎麼?這是想玩挑戰極限?”
說着,她上前,當着衆人的面,一把扯掉了大奎的褲腰帶,遞給了那幾個官兵道:“從他胳肢窩穿過去,直接拽下去不就行了?”
官兵們:“……”
一臉恍然,立刻從她手中接過了那褲腰帶。
只是,剛拖動大奎,就看到,他沒了褲腰帶的褲子直接向下滑了去,露出了腰間白白且又肥碩的一大塊。
“這……”
幾人尷尬的撓頭。
這要是直接拖下去,屁股應該不比杖責一百會好到哪裏去吧?
“咋的?”
見他們猶猶豫豫的,銀柳兒不禁挑眉:“這是想憐香惜玉了?”